现在小伊家是这边的重要合作伙伴,农夫也一直在关注小伊家的情况。
咱们那些帮着小伊家维修爱国型蒸汽机的工人们也时不时提供点消息。
且在气象站还在小伊家还交了一些朋友,那些酋长啥的。
“现在萨达木既然已经警惕起来了,估计阿里夫很难得手。”
李爱国摇头:“我跟贝克尔打过交道,此人能力很强,唯一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他还想靠着老毛子那边,萨达木估计很难说服他。”
此话一出,书房内的气氛紧张起来,屋顶的灯泡滋滋闪烁两下,将农夫的脸色映衬得忽明忽暗。
一旦小伊家发生大变动,整个中东的局势都将改变,可能影响到气象站的布局。
特别是阿里夫,跟小美家的关系特别好,据说身边还有兰利派过去的人。
阿里夫如果重新上台,肯定会影响到已经达成的出口协议,以及气象站在那边的布局。
只是不干涉是咱们的老规矩了。
一时间农夫感觉到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爱国,你怎么看?”
“等。”李爱国站起身。
“等……”农夫重复着这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杯沿,杯壁上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眼神。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像极了此刻盘根错节的局势。
他沉默了片刻,眼底的犹豫散去,多了几分笃定:“你说得对,是该等。”
不干涉是铁规矩,可这不代表要坐视不理。
“等”不是不作为,是等变局自己露出脉络,等那边的局势发生了变化,才能火中取栗。
农夫端起搪瓷杯,喝了口已经温凉的茶水,看向窗外,忽然笑了:“你这小子,总能在节骨眼上抓到关键。
看你跟萨达木开火车,我还琢磨你是不是玩心重,现在看来,你是把‘火候’掐得准啊。”
开火车讲究配合,你推我拉,节奏得合上。
大家庭内,各家人之间打交道,何尝不是如此?
太急了容易失了分寸,太缓了又怕错过时机。
雪中送炭远好过锦上添花。
李爱国带萨达木体验火车,看似是闲笔,实则是在无形间拉近距离,让对方卸了防备,愿意说些掏心窝的话,这比任何刻意的试探都管用。
哗啦啦.外面突然下去了雨,雨滴打落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你是骑摩托车过来的吧,现在回去肯定被淋湿,开我的车回去,等明天再还回来就是了。”农夫收回目光喊来警卫员,给李爱国安排了一辆车。
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陈雪茹还等着李爱国回来。
“淋着了吗?”
“没有,开车回来的。”觑着那关切的目光,李爱国心头一暖,将陈雪茹抱了起来。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看似简单的生活,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需要无数人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想想小伊家目前的局势就明白了。
屋内的声音逐渐响起,窗外的雨声更大了。
同一片雨幕之下,萨达木放下电话,听筒里贝克尔“整治需要包容”的余音似乎还在耳畔炸响。
他一把扯开白袍领口,抓起烟灰缸砸向墙壁。
“我们流血流汗夺回的政权,竟要毁在妇人之仁上!”
碎片飞溅中,费萨尔看见他眼底第一次浮现出对贝克尔的失望。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吗?”
跟随萨达木前来的这些白袍全都是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对他极为重心。
尤其是面前这位名为费萨尔的老者。
当年萨达木刺杀失败,是他护着萨达木逃走,最受萨达木的器重,目前担任管家职务。
“回国,我要亲自跟贝克尔叔叔谈谈。”萨达木扯下溅到玻璃渣的白袍扔在地上,露出内衬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