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摸出钥匙打开门锁。
屋子其实已经被陈大方一家清理过了。
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玻璃也擦过了,只有一些不需要的家具还摆在屋子里。
那些好一点还能继续用,几个断腿的椅子只能当做木柴烧了,有些不要的东西全都被三大爷捡走了。
李爱国挽着袖子,带着许大茂、阎解成几人正干得热火朝天,扫地的扫地,搬东西的搬东西。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
“哎哟喂!这是要翻天呐?谁给你们的胆子,敢随便打开这屋门的?”
易中海迈着四方步,背着手从后面走了过来叫嚣道。
要说易中海这面相还真不错,一脸忠厚却又不失威严之相。
但是。
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双眼睛虽不算小,眼尾却微微上挑,眼白占比偏多,恰是相书里说的“三白眼”之相。
此等眼相者,看似清明有威严,实则藏着几分阴鸷与算计,凡事以自我为中心。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易中海来者不善,脚底抹油似的连忙跑进屋里,压低声音喊了李爱国一声:“爱国,不好了,易中海来了!”
李爱国也纳闷,这易中海前阵子还蔫蔫的,今儿个怎么突然又支棱起来了?莫不是背后有人给撑腰?
他放下扫帚出了屋子,看看易中海说道:“易中海,你来帮我家打扫卫生来了?”
“你家?这不是陈大方家吗?怎么变成你家了?
爱国啊,你好歹也是在组织的人,千万不能干出抢房子的事啊,大爷也是为了你好。”
易中海说话时微微仰头的姿态,搭配着嘴角那若有若无的下垂弧度。
表面看是长者的笃定与威严,可在面相学里,“嘴角垂,性偏狭”,这般神态下藏着的是不容置喙的控制欲。
面相之说虽不足为凭,但易中海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显然是没打算善罢甘休。
李爱国看到一道干瘪的身影在月牙门后闪了一下,再看看易中海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好啊,原来是有备而来!
这老小子背后指定有人撑腰,不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找茬。
李爱国淡淡的的说道:“易中海,这房子是陈大方卖给我家的,你怎么着吧?”
闻言,易中海心中一喜,双手抱怀冷声说道:“你们这不符合政策规定。
再说了,这房子也不是陈大方个人的,是轧钢厂分给陈大方的。事实上,这房子已经分给傻柱了。”
这倒是个新情况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李爱国,而是许大茂。
这货听到傻柱的名字就应激了。
“易中海,你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傻柱还在笆篱子里头蹲着呢,轧钢厂凭什么给他分房子?
你少在这儿糊弄人!”
易中海闷哼一声,说道:“怎么分的,轮不到你们瞎打听!
总之,这房子现在归傻柱家,你们赶紧麻溜地让出来,别逼我动手!”
说着,他就要往前冲,想强行把人赶出去。
李爱国侧步拦住了他:“我要是不让呢?”
“谁敢不让!老易,别跟他们啰嗦,去街道办叫人来,治治这目无规矩的小子!”
听到这声音,李爱国就知道正主儿已经来了。
扭过头去,果然看见聋老太太拄着根拐杖,一步步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她身形瘦小,干枯的脸上布满了阴沉之色。
看到聋老太太出现,大院里住户们互相对视一眼。
谁都知道,聋老太太在大院里的分量,连易中海都得敬她三分,她一掺和,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
易中海却喜上眉梢,朝着刘光天喊了一声,让刘光天去报街道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