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来传风影大人有请时,独秀正在将整理出来的孕期注意事项和相关事宜装订。
她听了暗部的话手下的动作未停,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见其中饱含了太多感情的心灵之窗,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这份文件整理好就过去。”
砂隐病院到风影居的路途并不遥远,500米左右的距离。这500米当中刚好可以经过砂隐最火爆的拉面店,和一家经营年头已久的忍具行。
独秀走在这条她无比熟悉的小路上,植物的一草一木,房屋的每座每栋,似是想刻在脑子里一样,看的非常仔细。
她穿着深绿色的忍装,修身长裤。高挑修长的身段并没有被这副平庸的穿着隐藏起来。背部中央的红十字刺绣说明了她医疗忍者的身份,胸口处的名牌用黑色严肃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医疗部部长。
这条路,她走了数年。
而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独秀这样想着。
她不知道近在眼前的风影居里等待她的是什么。放眼望去,人生的道路已然一片雾霭沉沉。
为了父亲踏入砂隐成为忍者,从四岁起就过上了艰辛无比的苦日子。无数次的梦中惊醒后她都迷惘不已,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头。
然而亲哥哥登上了大名之位,想尽办法想要将她接回府邸时,她却为了最爱的男人忤逆哥哥,心甘情愿的选择留在这片大漠。
说起来,真够任性的啊。
可是,谁又没有任性过呢。偶尔一次,不过分的。
独秀收回了望向高处的目光,风影居大楼最顶端的‘风’字依旧还在眼前悬挂着。
她笑笑,一双美艳的明眸里却无悲无喜。
她大步向前走去,终于将这条她无比留恋的村间小路,走至了尽头。
十月中旬的风凉意袭人,独秀加快了步伐,微不可闻的说了句,“真的,很冷啊。”
她敲开风影办公室的大门时,发现里面除了我爱罗外,别无他人。
他身上独有的略带些木质香的清冽气息充盈着这个不小的空间,样式简单的遮光帘垂在窗户的两侧,风影的毡帽被挂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几本卷轴半展,被有序的摊开在整洁的桌面。
而独秀的辞呈就在那几份卷轴之上,封印未开,似是始终都无人问津的模样。
红发的男子正拿着水壶给他细心栽种的仙人球浇水,握着把手的五指骨骼分明,修长有力。
红发之下的一张俊脸被光与影分割的不甚清晰,独秀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捕捉的到他嘴角清浅到不可辨的弧度,和他因着此时浇花的动作,在常是严肃的面容上沾染的些许慵闲神态。
他在笑什么?
笑他的仙人球们长的很茁壮吗?
独秀也不禁勾唇。
我爱罗在上任风影之后,骨子里的那抹温柔便无处不散发,特别是与村民在一起时,唇梢的浅笑总是控制的刚刚好。
既没有完全褪去儿时的漠然,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像是一汪无法探索到底处的墨湖,深不见底却满含善意,不经意的传达着他作为风影的基本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