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轩王府已过了半个月,少了那些猥琐嘴脸的男子的调戏,李清若倒也过得顺心顺意,连带的整个人都红光满面,只勾的那些小丫鬟们耳尖儿羞羞。
不过,硬要说什么不好,那就是他那份赏赐的工作了。
虽说他要伺候的马不多,只那欧阳远的爱马一匹,比起全府十多匹算是轻松的了,但过惯了手不沾水日子的李清若说,那也是一件天大的难事。
你瞧瞧他,给马喂个草呗,身子缩的老远,手臂踮的老长,就是不靠近那无辜叫唤的马,生怕它一出气,喷自个儿一身的臭味。
时间长了,那马看着绿油油的青草却老吃不到,脾气来了,两鼻子大气一喷一喷,冲着前面那个灰色的戏弄它的人直撞,连大嘴唇都张的老大老大,露出微黄的两颗大板牙,就像是说:你过来!过来老子就咬死你!
这李清若十几年连马都没摸过,自然被吓了一跳,下意思地扭腰往后退,却不料被一块大石头给狠狠扳了一回,直朝那铺着黄草的地面倒去,那草上不知有多少泥土,他本就受不了脏物沾身,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但经着一摔,粗布衣服上到处都是细碎的枯草,就连头发都被草屑染黄。
李清若气的浑身发抖,站起来,用力拍着衣服,再使劲地揉着头发,直到那草屑掉落的差不多了,才细细的用手梳着柔软的发丝。
“这该死的欧阳远,爷我哪天就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竟然安排我做这么憋屈的事!”诽腹着大将军的不好,李清若还是得拾起草,把大石头摔在一旁,青着脸再次后缩身子伸长手臂喂那闹脾气的马。
见那马仍出于发狂状态,他害怕地望后躲,却听见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错了,太远,黑马吃不到。”
这语调,这语气,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欧阳将军吗?李清若见大腿来了,立马换了副嘴脸,娇羞的朝那人一笑,
“我不是太懂,谢谢主子指教。”
清水公子卖力的笑着,只恨不得把全身上下二十四分诱人气质发挥出来,殊不知人家欧阳将军早已在暗处呆了半时,连那句骂人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记得我是主子,我在收留你。”欧阳远冷哼了一声,接过那仍愣在原地的某人手中的草。神情温柔的走进马圈,拍拍黑马可怜兮兮的长脸,对着那马轻声道:“饿了吧?”
那马通人性般点点头,两只大眼对着欧阳远眨呀眨,似乎在说,主人啊!那该死的人类折腾死我了啊!你瞧我这两眼,都哭肿了!
欧阳远摸摸黑马的眼睛,将手中的理干净后慢慢地送到它嘴前,那马早馋的不行,看见日思夜想的草,自是一口包下,嚼的不亦乐乎同时还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呆在原地的李清若。
叫你不给草我吃!哼!傲娇属性的黑马抬起头,朝他的方向喷了一口气,惹的欧阳远眼底含笑,连带着这些天心中的疲惫都消去了不少。
都说防猛兽不如防人心,现在这处境,不正应了这句话吗?若能全身而退,自己宁愿找个地方与这黑马潇洒一生,只可惜,命已注定,自己这一生,怕是死也盼不到那天吧。欧阳远望着黑马,有些惆怅。
待李清若清醒过来,眼前便是黑马朝他不屑地喷气,而自己梦中的金主摸着那马的毛发,虽依旧面瘫,但眼底那丝柔情,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整一个人马和谐之景。
难道自己金主对人兽…很有感觉?李清若忍不住扶着额头,脑海一片白光,金主,人兽什么的还让我怎么抱你粗壮的大腿!
还没等他从惨痛的认知中回过神来,欧阳大将军就喂完了草,见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本来美好的心情咔嚓一下就被剪碎了。这人怕真是脑子不好,对着那木头牌子看是这幅表情,对着自己和黑马亲昵还是这幅表情,真恨不得让人把他扔在地上踩上几脚。
“你在想什么?”欧阳远板着脸问他“怕脏,就滚出去。”
“怎么”回过神来的可能呢?清水公子羞涩一笑,轻轻地摇头,娇手拉着衣摆,咬着下唇低语道:“主子,我只是不知如何喂草,怕伤了您的爱马。”
大哥,放在现在,你不拿影帝算是演艺界的一大遗憾啊!
欧阳远幽幽地回想起躲在后方时听到的那话“这该死的欧阳远!”,“竟然安排我做这么憋屈的事!”对着李清若的眼色便越发猜疑。
这人,若真是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