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正事!”
男子红了脸:“殿下,微臣名唤震弑。”用余光瞥见凤楚紧抿的嘴角,赶紧捏了个决,向空中一跃,斯须九重真龙出,震弑以身为桥,横架在两山之间,欢快地喊道:“来吧,殿下,我准备好了,快上吧。”
狗蛋在凤楚身后打了个哆嗦,小哥哥的脸在抽搐,好可怕。
走到山头,却见一片云海,狗蛋回头笑得狡黠:“小哥哥,再见哟。”
凤楚看他毫不犹豫地随着众亡魂一起,没入水中,化成一尾鱼,游走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上钩了!”
凤楚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西海边,几名仙使懒散地歪在草地上,漫不经心地垂钓,见有鱼上钩,都抛下鱼竿围了过去。
凤楚走过去,拿起钓竿,发现钓钩居然是直的。
“西海边钓鱼,愿者上钩。”
凤楚偏头,一个肘击过去。
震弑也没躲,在他耳边娇声喘气:“啊,殿下,轻点,疼。”
凤楚没理他,看着那尾上钩的鱼化出魂形,惊讶道:“狗蛋?”
狗蛋激动地朝他挥手:“小哥哥,又见了!”
震弑在一旁赞叹:“没想到,如此乱世,居然还有人为情上钩。”
凤楚斜眼看他:“此话怎讲。”
震弑扭动着身子:“殿下,不要这样看人家,都要酥了。啊!”未防凤楚一脚踢在他膝盖窝,倒在地上,一脸娇羞地看着凤楚:“殿下,这是外面。”
凤楚俯视他:“好好解释,不会就滚。”抬脚又要踢他。
震弑忙起身,整好衣服,娓娓道来。
“既然西海于万物而言是最好的归宿,那为何魂灵仍向往凡间。”凤楚挑眉问他。
“无忧无虑的生活虽好,却甚为无趣,呆久了总想要闹腾一下。金钱权势美色,充满了诱惑。”
“钓钩便是这些?”
“远不止这些哟。”
“求权便能得权?欲壑难填,皇位可不多。”
“殿下聪慧,有些人求权得钱,有些人求钱得色,有些人一无所得,全凭个人造化。”
“那他所求呢?”凤楚指着狗蛋问。
“难呐,他求得是情,可那二丫头的魂灵并不归楚地所管,无从查起。”
“你们骗他!”凤楚涨红了脸,睁大双眼瞪他。
震弑楞了神:“殿下也知道,那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小哥哥,我走了”,狗蛋朝他挥手:“我一定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保护我娘亲和二丫头。”
凤楚不忍看他的笑颜,僵硬地对他颔首:“你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凤楚无精打采地回到楚地高丘,西皇离朱闭目靠在软榻上,一脸愁容,一旁的离商,知她忧楚国国亡一事,出言安慰:“母君,多年的乱战结束了,于楚国子民并无坏处。”
“秦国心狠手辣,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你怎晓这便是楚人的好归宿。”
“母君放心,若真当如此”,离商一字一顿:“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离朱看向女儿,难掩眼中赞赏之情,楚族自中原迁至此南蛮之地以来,便与华夏一族划清界限,身为护佑神使的她们也基本与世隔绝,现在楚国灭亡,变动的不仅是地域格局,还有潜移默化的民众信仰。若没有了供奉,凤凰一族就连偏安一隅的状态也难以维持,关键时刻,身为继承者的离商不能出半点差池。至于那个让他省心又操心的儿子,离朱看着自觉前来告罪的凤楚,幽幽发话:“西海那边来话了,你引魂前去,把他们吓得不轻。”
凤楚拱手,答话恭敬:“皇儿只想为母君分忧。”
离朱坐直了身子,不怒自威,直盯着凤楚看。
凤楚亦不作声,不卑不亢地回望过去。
离朱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凤楚甩袖就要走人,一旁的离商忙拉住他,让他给母君道个歉服个软,凤楚直着脖子红着脸,死瞪着离朱。
离朱见状,声音气得发抖:“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尊幼有序,男女有别。”
就要出手调教,却听殿外传:“凤后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