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羊先生之言，本有些安静的学堂內忽的热闹起来。

这群小妖精们是不懂得无限有什么討厌的，会馆的教育中也不会宣扬妖精与人类的对立，加上这群小妖精没有被无限收拾过，对无限的印象，便只有一个会馆最强执行者。

正是崇尚强者的年龄，听闻无限的消息，自然激动。

只是未曾想到，无限昔年竟还有这般经歷，这般外號。

一眾妖精只觉忽然间，自己和无限之间的距离好像近了不少，只是多少有些不真实感。

毕竟，那么强大的无限，怎么会帮助一个普通人类夺得天下，还成了年號。

“羊先生，您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会誆骗你等不成？”

“可无限大人此事必是秘辛，您从何知晓？”

羊先生眼中闪过几分得意，轻捋頦下山羊鬍，轻嘬一口茶水，啐出那口茶末，这才不紧不慢道：“自是史书记载，此事乃是昔年一位前辈与老君閒聊中知晓，后將其录入史书之中，就藏於会馆藏书阁中”。

“那那位前辈就不会作假吗？”

有小妖精这般抬槓。

羊先生骤然变色，训斥道：“住口，岂可对前辈不敬，史家据事直书，自是一字不改！”

重明相信羊先生说的是真的，毕竟，他都看过。

甚至还知道主会馆最开始那座城乃是老君自兴帝手中討来，知道无限与兴帝之间那深厚的感情，知道老君之事无限事先和兴帝打过招呼，知道年轻的清凝仙子曾直言无限可以让兴帝听话，等等等等。

只是……

“羊先生，不知此事是哪位前辈记载？”

重明自是知晓年號大人这个称呼，只是不成想居然会被人记下来。

若是无限知晓，自己年轻时的外號居然被人记在史书之中，会怎么想？

作为无限的弟子，重明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师父问清这么没有边界感的妖精是谁，免得无限想找人算帐的时候不知道找谁。

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重明绝不可能让无限感受到。

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羊先生看著面露无辜，满眼好奇之色的重明，先前那声『史家据事直书，一字不改』的骄傲缓缓消散，眼神带了凝重。

这群小妖精的具体身份他不曾提前知晓不假，毕竟妖精不讲究那些，既是来到蓝星学堂，那便一视同仁。

可问题是，他在重明初次执行任务时去往的那座分会馆有一老友，彼时无限弟子加入会馆之事在那座分会馆虽然没有被大肆宣扬，但也有一二知晓之人。

他那老友便是其中之一，前几日他那老友来与他吃茶却是正好提及此事。

无限新收的弟子，重明。

还有一位，名唤鹿野。

这名字他印象正深，不想今日上课便多了两个小妖精，一个叫重明，一个叫鹿野。

重明，和鹿野一起，还对无限昔年之事感兴趣，主动发问……

羊先生是不信巧合的，甚至这已经不是巧合，而是明示。

听闻重明之言，羊先生心臟一颤，面上却依旧平静。

“那位前辈不曾留下名讳，你们若是想知晓，可去藏书阁自行查看”。

重明若有所思，再度问道：“那请问羊先生，那本史书在藏书阁何处位置？”

羊先生心头一紧，完了，確定了。

他不信巧合，但抱著万一的侥倖，还是试探了下，可结果不出意料，重明真的是无限的弟子，那一旁鹿野的身份自然也隨之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