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们当时听的时候就没发觉吗?”
“没有,”蚊子摇头,“当时我们太先入为主了,认为他们不可能有可疑。”
我汗颜,真有人比我还蠢?
“算了,”我只有安慰他道,“进都进来了,也就只有这样了。等出去了你们再去找他们问清楚吧。反正这林子本来就挺有问题的,也不差这一个”
蚊子耸了耸肩,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抽烟,问题问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就坐在帐篷口的位置专心注意着外面,拉开的帐篷口不停的往里灌冷气,我冻得不行只有再次钻进了睡袋里,模模糊糊的似乎又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酒气没过,后来这一觉睡得也格外香。
等到他们把我叫起来的时候,蚊子已经把那张图给仇平了。
我背起背包朝仇平笑了笑,心说可算是顺利蒙混过关了,这下你不能再威胁我了吧。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跟着仇平按照图上的路线往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四周的树木就越粗,我让蚊子指出我们的位置,大概离目的地南诏古城,也就是所有线条汇集的地方还有好几天的路。
不过一天的路程,周围的树木已经有六人环抱粗细,我不禁咂舌,这么发展下去,最深处的树得多粗?
越往深处走就越感觉压抑,挡在面前的树枝也越来越粗,到最后只有小心从下面过去,还得注意脚下露出的树根和丛生的杂草。但幸运的是一路无比的平静,幻想中的各种奇怪的东西都没发生。没有怪物,没有有毒的雾气,就像只是在走一个平静的迷宫。
走了三天,所有人都稍稍觉得放松了些。最起码可以确定线路是正确的。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走错路的代价我虽然没什么概念,但仇平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还好我小时候把那张满是祥云的图当柯南挂着。
这一关算是过了,但这一路的平静却让我有些紧张。我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但也绝对不是对于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这种紧张,就好像是我在筹谋抢银行,然后离银行越近,就越强烈的那种感觉。
我瞥了眼正在火堆边吃东西的一群人,心说难道是我幻想得太严重兴奋过度了?我也懒得去研究我的情绪,自从我画出路线之后,就一直处在脑力活动中,除了各种幻想在树林里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之外,就是在思考。把我前二十年能记得的都仔细的想了一遍,函数抛物线那几节课也重新在脑子里重播了一次。
还记得以前十七岁的时候,忽然对量子物理感兴趣,于是买了不少物理的书,也为了这个,向来上课打游戏的我还重新自学了数理化,在最后一年靠自学考上了二本的大学。
想到这里,我忽然对我的智商充满了希望,看来这跑偏的习惯得改了。我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听人说话一定要抓住重点,再跑偏可就是真傻了。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啃着压缩饼干,真饿了果然是什么都吃。我正嫌弃着嘴里压缩饼干的味道,忽然就听见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靠在木桩上的身子立刻僵住了。
大部分人都在火堆边坐着,其他的都在四周守着。我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所以一个人坐在边上,而此时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只有一米远,他似乎也听见了这声音,下意识的摸出腰上的枪指着树林深处。
难道幻想成真了?我放下压缩饼干,僵硬的转过去望着一片黑暗的树林,慢慢的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注意到我们,立刻警戒起来,仇平和几个人走了过来。我看了看他们手里的枪,觉得自己空手十分没有安全感,就退到火堆边上,挑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根大的。
蚊子凑到我跟前,递了一把匕首给我,做了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的无奈表情。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和他一起往仇平哪里走。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过去,但这里唯一一个会保护我的人都过去了,我也只能跟着。
此时所有人都非常安静,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我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只觉得声音正在靠近。
我死死握着匕首,紧张得身上竟然开始冒汗。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那天烛龙在树上爬的时候,跟树叶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抬头望着被压低的层层叠叠的树叶,手上的力气一点也不敢松。不是说走错路才会出事吗?难道路线有误?
所有人都仔细听着这声音,但声音却忽然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仇平和几个人正打算过去看看,身后猛地一声枪响,转过去一看,一个人被什么东西拖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