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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林(三)(1 / 1)

 我接过这个厚厚的纸袋,下意识的问他:“三年前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斯文男站了起来,把包背上:“不知道,但是身上似乎有重金属中毒的反应。”

“重金属?”我疑惑的望着他,他朝我笑了笑让我有什么问题就去找他,然后便跟着别人搭帐篷去了。

我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绕开封线,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放在木桩上。

这一堆纸张大多都是一些打印出来的,我翻了翻却全都是和长安林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我看了看,便分在一边,继续找着有用的线索。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如果这些资料真的有用的话,他们也用不着带上我了。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心里一直积攒的,被无视的那股害怕,便会渐渐暴露出来。

我也不是什么内心无比强大的人,我能什么都不知道就一路到了这里,不过是因为我的不作为罢了。逃避现实,跟着这些我甚至都不能全部叫出名字的人,也只是为了不用去做选择。一旦出了什么状况,我便可以跟自己说,都是这些人的错。

我害怕失败,甚至多过害怕丢了命。

但是现在,有人逼我去思考,去担忧现状,我也没得选。这一次不会有人为我的失败买单了。我只能面对现实。

除开那堆没用的东西后,便只剩下几张手写的,还有一张类似于地图的东西。

我摊开地图,上面用防水贴贴着,大概只有一只手臂那么长。

说是地图,其实和平常的地图差别很大,甚至连一根线也没有,整张图只有无数的点,密密麻麻毫无规则的分布在各处,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恐怕得难受死。

我虽然没有密集恐惧,但也看得浑身难受,晃眼看去,眼睛因为失焦而恍惚起来。

其实左看右看都很难觉得这是一张地图,我也只是下意识的下了判断,大概是主观上希望有一张地图吧。

我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便顺手翻了过去,看见后面赫然几个字:观星图。

你妹!我啪的把这张图扔到一边,心里更加沮丧。

排除了这张图纸,就只有那几张像草稿又像以前考试打的小抄的纸,上面是一些对于长安林的猜想和推测,但不出意料都是被否决了的。

我郁闷的坐在木桩上,默默地把这堆纸收回了档案袋里放进背包。

我看着他们各自忙碌着安营,周围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了起来,我的情绪也跟着缓和了些,但一想到明天说不出路线的话,仇平一定会废了我,便再次沮丧地坐在那揉头发。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三点半,如果我不眠不休就还有十四个小时来思考。但又不能让仇平知道斯文男把资料给我了,所以只能从我可以进帐篷待着的时候开始算,那就只有八九个小时的时间。

要在没有任何提示和线索的情况下,用十个小时都没有的时间想出路线,还要确保这条路不会错。说实话,这对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像顾深说的,我智商不够。

我开始自暴自弃坐在那里发呆,从我被吴寒绑架到现在,我一直都饰演着傻逼的角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一块自暴自弃的鱼肉。

另一边帐篷和火堆很快就布置好了,边上堆了不少刚砍下来的树枝。斯文男招呼着我过去火堆边坐着,从帐篷里拿了一个体型大得吓人的水壶递给我。

我接过来闻了闻,居然是那天在村子里喝的酒。

借酒消愁,倒是挺适合我的。我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管他的呢,古时候砍头之前都有一顿好的,今天我就喝个够。

想着,我仰头就猛灌了起来,脑子里顺带着把顾深他们几个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后来又想到顾深和我可能是一家的,就去掉她又重头来一遍。

斯文男看着我不说话,也不来拦我,没一会水壶就见了底。

我拉着斯文男就开始喋喋不休讲着我的事,从我小学一直到大学,连一个月前吃了什么都讲了一遍。也是他脾气好,换做别人估计早躲一边去了。

慢慢的,我感觉头逐渐开始发晕,四周也有些模糊了,就站起来,拿起背包转头就走,找了个离我最近的帐篷拉开拉链就躺了进去。

因为所有人都是睡在睡袋,所以帐篷里就只简陋的摆着一个很小的气垫。我一躺上去,就直接着了地,幸好这个时候脑袋迷迷糊糊的,也不觉得痛。

我本来是打算借酒壮胆,什么都不管直接回帐篷一觉睡到天亮,但一躺下,闭上眼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路线的事,精神也越来越好。

我心说这什么酒啊,兑了兴奋剂的吧!于是我努力酝酿着睡意,数了几遍水饺。

然而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内心依旧激情满满,恨不得起来绕着林子跑两圈。

我只好认命,慢吞吞的爬起来去翻背包,把档案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然后去找手电,结果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我知道是因为太晕了,摸到了也没认出来,就干脆放弃手电,借着外面隐隐透进来的火光看手里的纸。

我倒也没想着要看出什么东西来,毕竟这个时候脑子根本转不了,就算玩连连看恐怕都觉得吃力。不过为了打发过剩的精力,出去裸奔我也是愿意的,不过想到仇平他们那群人恐怕会给我录下来,我就觉得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思考吧。

此刻看东西本来就恍惚,加上能见度低,纸上的字全都变成了天书,看得人头疼。我把有字的纸扔到一边,拿起那张观星图。

此时所有的黑点在我眼睛里全部都混在了一起成了一整块,看过去就是一大片污渍一样的东西,我却有些愣了。

这个几乎占了整张纸的奇形怪状的污渍,看上去有些眼熟。

我扯过背包,借着火光找到手电,照着手电找到记号笔。然后把手电关了,在隐约的火光下拿起笔按照记忆在上面画了起来。

画完之后,我打起手电一照,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红色的墨水弯弯曲曲穿行在黑点之间,从不同起点出发的线条都在同一个地方交汇,然后又往另一个方向继续,晃眼看去,就像无数的祥云,一层覆着一层。

我忽然便有些难受起来。

如果说,哪怕已经到了这里,我心里依旧觉得这群人是神经病,说的话也都是在忽悠我,那么现在我想,即使他们是神经病,也是和我家有联系的神经病。

我记得从我有记忆起,那副画就挂在我家的墙上了。我老爹说,这叫吉祥入昭,上面画的是无数的祥云,当我如果有一天遇见第一道最难过的坎,它就会保佑我平安渡过,但幸好不会有这么一天。

第一道最难过的坎?我忍不住冷笑,事情都会过去,真正最难过的坎,是在心里。

我把东西一股脑都塞进背包,仰头躺在气垫上闭眼睡去。后背被凹凸不平的地磕地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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