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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二下学期要考政治、物理、生物、化学的毕业会考试,各科老师都发了一沓沓白花花的试卷下来,堪称“□□”。
一想起自己高一会考时稍微擅长一点的地理和历史都只拿了“B”,安翔就愤愤不平,拍案而起道:“还有什么比让理科生考政治更惨无人道的事情吗?!”
“当然是让文科生考物理、生物和化学啊!”我更愤愤不平,掀桌而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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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和文科生的差异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把这两撮人放到一起讨论,一般最后都会掳袖子开打,只有一个例外——会考复习交流会。
为保障文理科尖子生的会考成绩,校方每个月都会安排一两次文理科前十名的同学来互帮互助,分享会考学习经验。其实就是文科生教教政治,理科生教教物化生。
二月寒假,校方又在我们百忙之中抽我们的空来办了这样一个交流会,考虑到假期在学校安排学生学习可能会被举报“违法补课”,于是把我们安排在了学校旁边的一个餐厅包间里进行探讨。
于是二十双眼睛的对视和十九副眼镜的交流就开始了,唯一一个连25度近视都没有还成为了前十名学霸的人是早睡早起热爱锻炼的岳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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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偏科传统非常重,在本校学生的逻辑里:理科生普遍对文科生不屑,顺带着对文科科目不屑;文科生也普遍对理科生不屑,但是没办法对理科科目不屑,因为谁理科学得好还来文科啊?
这就导致了文理科生在对方学科方面都非常薄弱,基本上对方说一自己就不敢说二了。尤其尖子生之间总是会比较客气的,所以讨论会气氛非常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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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样——“息兮同学,为什么在房间里的小明打开了空调,正在煮饭的电饭煲就断电了?”叶凌傲问李息兮。
李息兮说:“电路里接了太多大功利率用电器,电压负荷过高,所以断电啦。”
“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饭熟了呢。”叶凌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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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这样——“安翔,被酸雨淋到会对人产生什么危害?”花千秋问安翔。
安翔说:“会损害皮肤、眼睛,刺激呼吸道等。”
“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会脱发呢。”花千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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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比如这样——“主席,请问喵喵雪饼里的干燥剂成分是什么?”王望问岳风流。
岳风流说:“氧化钙。”
“啊,原来那包不是调味料啊。”王望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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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综的试卷做完了,政治试卷粉墨登台,又轮到了文科生主场。
如果说理科生做理综试卷还要回忆一下公式,进行一下计算,那么文科生做政治试卷就是想都不用想,大笔一挥刷刷刷就跟打印机似的写起来。一张限时九十分钟做完的试卷,在场的文科生不到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这张简单至极的会考模拟政治试卷,叶凌傲感叹:“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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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做政治试卷,普通理科青年如安鸡酉会这样问:“橙子橙子,‘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三者有什么区别?“
2B理科青年如安翔会这样问:“橙子大人,上面说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我们是不是要经常闹矛盾才能一直在一起啊?”
“澄梓同志,政治课本上关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论述和我手中这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有所出入。我研究马哲近十年,不敢说已经很透彻,但对于这种浅显的谬误还是有把握辨析的。所以我想写信给出版社予以勘误,你看应该怎么措词才能不透露出我觉得这个错误实在太幼稚了?”至于像岳风流这种的,好像应该自成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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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和平没有持续太久。会考试卷做完后,双方死都不愿意再做一套对方阵营的试卷了。
叶凌傲丝毫不察气氛地摘下眼镜擦了擦,抱怨道:“造孽啊!老子来文科图什么?不就图不用再见到理科那些天书吗?凭什么理科可以高一就考完历史和地理,我们却要在分到文科后还学一年物理、化学、生物?说什么文理平等,教育总局那些人骨子里还不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路?”
岳风流有些不悦,他平素苗正根红,最不喜听别人说官方的不是,于是皱着眉反驳:“凌傲同志此言差矣,理综之所以要多学一年,是学科特点所致,理科的东西太抽象,只学一年还达不到入门的效果。”
叶凌傲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历史、地理容易,所以学一年就可以了?唯独你热爱的政治也是特别艰深,需要学两年才堪堪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