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起笙牵牢晋西的手,和纹身店看起来安安静静的老板说,“手臂上,刻上JC。”
“哦!”晋西惊喜地看了田起笙一眼,“你......”旋即他又握紧了田起笙的手,“不要!这样会痛好吗?!”
“刻吧。”他宠溺地看了满眼盛满情绪的晋西一眼,又对着老板说。老板点点头去准备了,田起笙回头又对着晋西,“这是周年礼物。刻在这里,就永远不会消弭了。”
“那我也刻。”晋西往前跨了一步。“也算是我送你周年礼物。我的刻在肩胛骨上,我要刻QC。”
年少的时候不清楚,纹了刺青就以为是永远,却忘了还可以洗掉改掉,还可以纹了又纹。刺青店的留言薄上,正好翻到这一页。
一切的变化都是在不知不觉间,你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可是那些事儿却是不会过去的。
那天正午店里清闲得不像话,田起笙拿着随行本趴在店里吧台上发了半天的呆,又听着杜衡给程缪霖打了半晌电话,突然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回家去陪晋西。
那天太过于晴朗,霜降镇的天又一直是那么又高又远,田起笙一路在笑,打开门低头换鞋前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又继续低头拿拖鞋,然后他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家里面,好空。地板上没有晋西的鞋与拖鞋。
他也常常在回家的时候,撞上晋西不在。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还没有回家和不会回家了的感觉差太多了。
田起笙突然觉得有点眩晕,他勉强抬起头来环视客厅。比以往更加整洁。
整洁的有些空荡荡,没有他和晋西是不是拿出来喝酒喝咖啡的随手放在一旁的杯子,他们都被洗的干干净净摆放在玻璃柜里。没有晋西随手乱放的书与杂志。
田起笙有点机械地往前走,门窗都被关得好紧。
他检查了酒柜,厨房,什么都没消失,但是都干净整洁得不像样。
晋西最喜欢的咖啡豆子,静静地待在罐子里,仿佛和昨天比起来一颗没少的样子。
他依旧没想什么,走进了卧室。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衣帽架上空无一物,桌子上平日吃的小零食都消失不见。
他打开了衣柜,少了几套晋西平日最勤穿的,还剩了几套,看上去半新不旧的,但是被整理出来,挂在一起,和田起笙的衣服,分开两边。
卧室的窗没关好,灌进来一阵凉风,平日没觉得,这床好大,地方好空。田起笙怔怔地坐在床上,有很长一段时间脑袋空空。
他突然站起来,叫了两声,先前声音低一点,然后就是大喊,“晋西?晋西!”他想起洗漱间还没去过,急急忙忙奔过去,恍惚间全然失了分寸。
然而洗漱台也什么都没了,就连他的洗漱用品也一并消失。
田起笙在洗漱间就失控地喊起来,他全身不相信似的往后缩,在浴缸前对着空了一半的洗漱台大喊。
晋西对保养皮肤挺上心,这么一消失真的空了大半。
田起笙慌里慌张“啊!啊!”地大喊了几句,突然才想起般哆里哆嗦从口袋里翻出手机,颤抖着按了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田起笙不相信似的又拨了几遍,边听着小姐甜美的播报边焦躁地回到卧室来回走动。然后他稳了稳心神,拨了一个电话,通了。
“廖星海。”他用他自以为沉稳的语调说。
“咦?!阿笙,阿笙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我,”田起笙一屁股坐到床边,无力地用左手撑住额头,“我就是问你,你看到过晋西吗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两天没有啊,他也没联系我。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还不见啦?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诶,阿笙你在哪儿?你别着急我来找你!”
“我没在哪。我——你不用找我,我在这呢,不在的是晋西。我要去找晋西。”
“好,找晋西。我和你一起找,你真别太担心!所以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啊我来和你找!”
“你不用担心我。”是带了笑意的语气。然后田起笙就挂断了电话。
廖星海立刻给程缪霖打电话,“喂缪霖,你在QC吗?阿笙在那里吗?”
程缪霖被他急促的语气吓了一跳,“我在QC......起笙哥不在啊。”
“他几时走的?有没有喝酒?”
“没......没有”程缪霖抬起头来询问杜衡杜文的意见,才又继续说,“大概中午前前走了,走的时候心情挺好的啊。怎......怎么了?”
“晋西不见了。”廖星海叹口气说。
“啥?”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阿笙,他那个性格,我怕他闹出什么来。”
“起笙哥?他不会吧?”程缪霖诧异地问。
“哪里不会!我听维唯说当年他和她一个女朋友吵架两个人大街上动起手来他差点揍了几个路人,还惊动了110。所以我现在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