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probablyyou know all the dirty shows I've put on，Blunted and exhausted like anyone

.Holy I tried to avoid it.Holy Back when we were kids, we would always know when to stop.And now all the good kids are messing up.”

（“你可知道我所有的阴暗，会让我虚弱而疲倦。老实说我曾试着摆脱这一切，如果我们回到过去，或许我们就知道该什么时候结束。”）

他们如往日一般沉醉在音乐里，也沉醉在音乐里，感觉自己在一点点风化老去。

音乐酒吧里依旧在回荡着那首f sounds，不知道是有人点了两首，还是有人对这首歌情有独钟。

秦白的突然望着田起笙，开始念叨起来。

“起笙，我这辈子最不亏的就是遇到了你。”秦白红着眼睛对田起笙说，“我这二十多年，女人来来去去，没几个对我真心的。要不是你，当初对我逼良为娼，我也不会遇上这么多好东西，没准儿还在那儿一个人哼哼着抒情小曲呢。和你们唱着一趟儿，真值，真的！”

大家都对他的那个“逼良为娼”笑。

他继续着，“晟安，还有你。当初和维唯一起，不知道帮我打了多少架，帮我出了多少头。我性子软弱，不知道你们给了我多少力量。”

“你不软弱。”张晟安立刻搂过秦白的肩膀，低声笑着说。

“望嘉，当年我是最先和你熟悉起来的。因为我老怕那三个特立独行的怪人了，就觉得你正常点。慢慢地才知道，你这孩子，是个最固执的。身上的刺都默默地往外冒，自己认准的事就认死理，不回头。你别让自己受伤啊。”

尹望嘉望着他笑。

张晟安也在一边接口，“阿白，当初我们几个看重你的嗓音，去找你结果你嫌弃我们嫌弃的要命，那时候可讨厌你了，觉得你自命清高。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依赖于你。队里面的大小事全靠着你解决，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维唯，你性子好，当初不是你帮忙，还拿不下起笙这个刺头。起笙，我当初为了你可是丢尽了脸面，真不知道当初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哈哈。望嘉呢，望嘉，当年那件事情，我真的不生气。今生有你这个朋友，真的很好。”

尹望嘉神色动容，“不，是我很谢谢你才是……我这个人，那时候从小到大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也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你们是在转圈儿说啊。我这个人话少，就趁着这一次说些吧。维唯，当初我其实一直偷偷崇拜你来着，我没听什么歌，看你弹吉他真的第一次对一个东西产生向往，谢谢你和起笙当初教会我，让我的人生在旁枝末节里生出色彩。起笙，没有你，我和晟安不会那么熟络，我也交不了那么多朋友。这些年，我一直佩服你，活得我行我素，也很羡慕你，你不知道吧？”

田起笙笑了，“是吗？你也很棒，像秦白说的，你这个人最是固执，最怕你以后……我们不担心你未来，只担心你开不开心。维唯呢，简直不比说，当年你们都觉得我是个怪人，谁也不理，偏偏就和维唯混在一起了。在你眼里，我简直什么都好,而你真的给了我很多力量。晟安，你还好意思说为我丢尽脸面，当年开始教唆一群人欺负我，然后突然橡皮糖一样黏上来，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然后我就学了你，转而攻击秦白去了，当年我听你一曲那嗓音简直惊为天人啊，立刻就不要脸地黏上去了，你当初吓坏了吧？哈哈，幸好把你给攻下来了。”

“去你的！”张晟安立刻一拳过来，打在了田起笙身上，“谁教唆别人欺负你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不关我事！”

“好好好！刘维唯该你说了！”田起笙赶紧转移话题。

这些人中，目前看起来保持冷静的就是刘维唯了，只见他浅浅笑着，“我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话多，要真说起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了。而且这么一说，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可舍不得说。”

“去你的啊，几句话把我们说得什么似的。”张晟安立刻表示不忿。

“诶，好像真的是啊？那我简略说说嘛。”刘维唯立刻服软，“起笙嘛，我是你粉丝你也知道，和你成为朋友真是我们的幸事，我们都知道，你对朋友多好。当年和你一起混gay吧，作为天生丽质的我老有人骚扰，田起笙，你还为了我把一个人给揍了呢，那时候可感动了，哈哈。是这辈子第一次有人为我打架吧。”

周围的人都纷纷露出了“你这个自恋狂”的表情。

刘维唯任性地一挑眼，完全忽视，“晟安呢，当初突然来找我。神神秘秘的，说是为了田起笙而来。我知道那家伙喜欢男生，心想难道你喜欢上了他，给他传达的时候，就加了一点意思，哈哈哈哈，给你们造成了误会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就想，怎么这么个清秀帅气的小男生也栽在那个疯子手上了啊。望嘉呢，你小子挺聪明的，学吉他学的可快了。你学什么都快，羡慕不来。秦白啊，当年你那样子可真是蠢萌啊，我可真是想起一次笑一次啊哈哈哈。”刘维唯边说边自顾自地去笑了。

秦白立刻冲他吼，“喂，我还没嘲笑你当年那么壮，没嘲笑你的冲天发呢。你你你……”

突然就变成了挖黑历史的不堪回首，大家都在音乐里都笑出了眼泪。

“来，咱们干一杯。”张晟安突然举起酒来，“为这十一年，为了我们！”

“敬往事一杯酒。”刘维唯也举起了酒杯。

“敬往事一杯酒！”

五个人举杯，撞击，清脆。所有的天真，幻梦，在这一刻，在酒杯里，变成透明，轻轻荡漾。

台上换了一个不知名的乐队，主场一副不认真的模样，歪歪斜斜地半闭着眼在唱：“那年一个年轻人来到北京，他想做一个摇滚明星，他走过长安街走过天安门广场，走过烈士纪念碑，他确定他会像崔健，窦唯，何勇，张楚一样伟大，那是他闪亮的，永远无所畏惧的十八岁。”

秦白愣了愣，似乎在听歌词，然后笑起来，“得了吧，咱连十八岁都不是了，马上奔三了，可不是这些小年轻了！”刘维唯说，“没事，你没听到他唱嘛，等到黄昏出发，病也就好啦！”“大概我们都有病吧。”低声说这句话的，是浅浅地笑着的张晟安。

酒吧里面有点喧闹，大家都在喝酒唱歌聊天听歌，转头一看是笑脸，侧脸一看还是笑脸。你知道吗，在这样的氛围，我知道有一条路是盲从，我不好表现我的难过。

田起笙怕自己醉得回不去，又当着队友们闹出什么来，没有放任自己喝酒。他们住的比自己远，一一目送他们上了车，田起笙摇摇晃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就觉得看见了结局。这结局好荒凉，这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模样。

他想起自己妈妈曾经对他说过，“你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你太轻视这个世界了。怎么可能呢，你就算拿出全身力气和他搏斗，你也不一定能赢得一分，何况像你这样，永远靠着一点天赋，永远靠着小聪明。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我们家怎么可能那么困难，我和你爸又何必非要离婚？以后你就明白了，有的事情，你无法控制，永远。”

这也许就是，妈妈靠着一张脸嫁了一个有钱男人的原因吧。

田起笙晃着腿往巷子深处走，但是却不得平静，处处都亮满了路灯与霓虹，还有各色酒吧里面荡漾的音乐，仿佛林宿如酒杯里的红酒，摇摇晃晃，不真切又不停靠，就这么晃悠，荡漾，又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架秋千，晃悠晃悠，他很喜欢坐秋千，可是总是找不到一个人在身后推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荡得老高……

他还是有点不清醒，腿一软坐在了路边的阶梯。地凉如水，他盘腿仰头看天，突然觉得这场景多么像那个夜晚和廖星海的夜谈。他在那个夜晚告诉廖星海自己爱上了晋西，廖星海告诉他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征途，他的星辰大海。他告诉廖星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好起来了吗？现在怎么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那时候他们身后也是一个酒吧，现在身后也是一家音乐酒吧。歌被换了一首，晃晃悠悠钻进田起笙的耳朵。

“这个城市，它已经堕落。因为它已经接近了一天的黄昏。那无数的车，无数的人，无数的小妹妹在晃动着灯……”

田起笙抬头，透过昏黄的往上望。他记得自己曾经在霜降镇看见过最美最密集的星空，在那一瞬间叫他失语，因为贫瘠的他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摹。而现在，金黄色的雾气上空，只是一片浓浓的黑。是有人遮住了我的眼睛吗？

“城市的黄昏一场戏剧城市的序幕。城市的黄昏一个明明白白的人生。城市的黄昏马路的悲伤，喔城市的黄昏我的迷惘……”

“And now all the good kids are messing up，Nobody has gained or aplished anything.”

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