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奕的药丸真的是好东西，之前受伤那么重，吃了药丸之后休息了几天，不但伤好了，力量居然也在渐渐恢复。

元奕笑了笑。他的药，是他与百草对话，千挑万选之后配出的方子，效果神奇，只是服入时必须要注入他的力量做引子，否则药效会大打折扣。子墨吃的那一颗，他注入了自己一成的力量。

一成说起来不多，可是对于他来说，需要自己恢复大半个月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明明不想跟他们为伍，不去管他不是更好？

燕儿看见子墨确实痊愈了，笑了笑，说了声恭喜。

她知道子墨对她没兴趣。

因为他们喜欢的都是其音师姐。

燕儿那天看见其音，也很喜欢她，所以他们都喜欢师姐，她能明白。

只是心里面酸酸的。

她没想过要跟师姐争师父的心，为何别人的心也都没剩下？

元奕知道自己的徒儿不是心思，也不在将军府久留，简单几句说完，便带着燕儿离开。

一路上燕儿一句话没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活泼的样子。

他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带着她到处逛，希望能有别的什么能够转移她的注意。

“师父……”燕儿逛着，突然开口。

“什么事？”他赶忙问。

“你们跟燕儿并非同一类人，是吗？”她听过两次他们说的话，感觉得到。

“为师跟你是一样的。”他笑。

“……师父。”

“什么事？”

“您从来不碰燕儿，为何今天突然摸了燕儿的头？”

“……”他竟然说不出话。

“燕儿知道，您当时把燕儿当成师姐了。”她鼻子和眼睛都酸酸的。

“……对不起。”

“师父，干嘛要道歉，燕儿没怪您，只是羡慕师姐，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她淡淡的一笑，竟是无尽的苦涩。

那是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神情。

他的傻徒儿，什么都不懂的徒儿，只知道跟他笑嘻嘻的徒儿，再也回不来了。

元奕叹口气，“为师和他们，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连缘分这种东西，都是经过刻意安排的。燕儿，你知道为师有多羡慕你吗？”

“师父，若燕儿是你们那边的，让燕儿牺牲再多都愿意，您又何尝能明白？”

元奕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他从未这么看过她，而这一次，他才发现，原来她看他的眼神，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清澈的眼神。

那是纠缠着渴望和心痛的眼神。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她眼中，早已不只是师父了……

看来师徒缘分已经到了尽头……

只是要怎样跟她说明？之后要怎样安顿她才能放心？

他心痛地别过头，不再看她。

“师父……您想离开燕儿了，是吗？”

“……对不起。”

“是燕儿的错，若燕儿一直是您的傻徒儿，您也不会那么伤心了。师父，原谅燕儿的不孝，让燕儿最后再拜您一次。”

说罢，她当街跪下，不顾路人的目光，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元奕却始终没有看一眼。

若自己看了她，挽留她，以后又要怎样相处？

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吧！

他按捺着心痛，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