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暖:“呵。”
算了,手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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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暖上车后,依旧戴着口罩帽子。
注意到她话比平时少很多,江暻年还以为她是在査管家面前脸皮薄。
江暻年随意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不急。
都得回家再清算。
他是这么想的。
……
车在地库的指定位置停下,旁边就是电梯,他们一路无言,坐到同一楼层走出来。
岁暖看着江暻年一声不吭地拉着行李箱走到自己门前,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门在她面前不轻不重地关上。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地转了个方向,按下密码打开自己家的门。
……
医院开了漱口水,黄色的半透明液体,成分有美洲大蠊。
岁暖站在洗手台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捏着鼻子喝下一口。口感很扎嘴,她皱着一张脸,数到三十秒立马就吐了出来。
然后听见大门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岁暖哒哒哒跑出来,门口清瘦高挑的背影正垂着头换上拖鞋,换好后回头,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在她脸上。
黑瞳清冷,脸上表情很淡。
偏偏一眼就看得岁暖寒毛倒竖。
漱口水当下有立竿见影的消炎止痛作用,她转过身,嘟囔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回去睡觉呢。”
“在飞机上睡够久了。”
“……”
岁暖走到客厅。
茶几上乱七八糟地摆着她前两天吃的零食,参考书和资料,其中几张还沾上了饮料和油渍。
赵阿姨有事回了老家,得周末才能过来。而她这几天恰好也有点忙……
她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旁边的坐垫微微下陷,江暻年淡声问:“你呢。”
岁暖没反应过来:“……什么。”
清冷的声线一下子离她很近:“昨天睡饱了没有。”
岁暖转过头,江暻年微微俯身盯着她,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
说睡饱了能怎么样。
难道要跟她玩到天亮吗。
她注意到他湿漉漉的眉睫和碎发,冷白的皮肤沾着潮湿微凉的水汽,像是刚刚很迅速地洗过澡,连衣服都换了一身才过来。
岁暖的脸上浮现一种高深莫测的笑意,不是什么太好的预兆,江暻年的动作因此顿住。
“……我的堡贝。”岁暖的声线压低,像呼噜呼噜的猫,呼出的气流拂过他的唇。
然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仰起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同一时间,他抬手按在她的腰后,把她带进怀里,唇正要压下来,却听到岁暖幽幽的声线:“你有没有尝出这是什么味道。”
江暻年眉心跳了一下。
“没有。”他低头,瞳孔幽深,“要我仔细尝尝?”
岁暖嘻嘻一笑:“才不是——是美洲大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