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张天烈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捡个第二排的位置坐下,整堂课就盯着前面林清浅的后背看,看得目不转睛,班里有些眼尖的女生都有些脸红了,只敢窃窃私语,不敢将声音传开。
林清浅在前面认真地做着笔记,而后面的男人突然半站起来,要去看前面林清浅的笔记,还是上课时候,弄得全班同学和上课的老师瞠目结舌,老师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低低地咳嗽声,道:“张天烈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要交头接耳!”
本想着男人这么乖会来上学,还坐在前排,估计是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没想到男人还是一如既往,老师的面子可以当做纸片在地上踩,继续我行我素地站着。
由于过于专注书本的内容,林清浅压根不知道男人在后面的小动作,等男人的头探过来,并嬉皮笑脸地凑上一句话时,林清浅才惊了一跳。
“在做什么笔记,这么认真?”男人靠在他耳边,低低地笑着。
林清浅又羞又恼,这人怎么这样,难道不知道在上课吗?
“你在干什么,快些坐下来啊。”林清浅压低声音,微侧头,对男人说道。
“这样看得清楚。”这般距离,可以看到林清浅本来没什么表情的白皙面容上染上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真想伸手去触摸把,无奈天时地利不对头,男人只能是忍耐,再忍耐。
“快点坐下。”林清浅闭了闭眼,颇有些无奈,为什么男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到清早就蹭到他宿舍门前,提着学校食堂根本没有的可口早餐出现在他面前,还是清晨,男人一贯凌乱的褐发却显得清爽得很,黑色t恤,佩着修长牛仔裤,精神爽朗地出现在他面前。林清浅到现在上课时还在想着,男人原来完全可以变成老师学生心目中的乖乖形象,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无所适从,那个目中无人,狂傲不羁的男人为什么会对他到如此?
下课后,张天烈跳过课桌,落到林清浅坐着的一排。大学课堂,一般前两排是没什么人坐的,敢于坐在老师面前的同学要么学习很好,要么是犯了神经病,林清浅不用说,学习成绩在全年级有目共睹,而没露过几次面的张天烈就不敢说了,这全然决定于男人的性情,男人有犯神经病的权利。之后的课,男人没有去捉弄林清浅,只是枕着自己的手,从双手间静静地凝视专心学习的林清浅。放学铃声响起,林清浅收拾着书本,扫了眼男人,没想男人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外香甜。
林清浅去食堂,男人跟着,看着林清浅吃饭,眼神溺得可以浸出水来。
吃完饭,林清浅回宿舍,男人也跟着,赖在林清浅宿舍门前不走,直到林清浅猛力地推他,他才退几步。
“你要搬回来。”像同居的人突然提分手后,又和好的口气,男人说得一脸自然。
林清浅站在男人跟前,抬起头看向男人,突然觉得恍惚得不真实。还是冷战的时候,男人和其他人亲亲热热,在众人面前上演肆意的场景,可突然间男人就这么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更加热烈的靠近。想及此,林清浅脸微红了。
“你快点回去。”林清浅低着头,推搡着男人,虽然程彻钱松不在宿舍,但这样的情形算什么,好像依依不舍的恋人一样,林清浅为自己想出的这些暧昧字眼再次羞赧地垂了头。
男人不听话地靠上前,握住林清浅瘦弱的肩膀。
“抱一抱。”男人没有脸皮地提出要求。
林清浅恼怒了,冷着面,没有给半个应声的回答。
“我不管了。”男人说着,将林清浅一把揽到自己的胸膛处,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嘴唇轻轻地摩擦着林清浅柔软的细发,“再不抱一下,我就要疯了。”
男人对他说的话很夸张也很火热,跟那些个向女生告白的男生一般,嘴里吐出甜蜜如火的爱语,天生脸皮薄,性子冷的林清浅最受不得这些话,男人在他耳边重复的这些话让他完全不适应。
“张天烈。”林清浅叫了下男人的名。
“嗯?”男人抱着他,懒懒地应声。
“我不是女生。”听见林清浅清冷的口气,男人抬起了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我知道啊,那些个女生哪有你这般的诱-人-呢?”男人最后一词说得暧昧,吐出的气息将林清浅敏感的耳根烧红了,林清浅冷着脸,赤着面,半天没有吭声。
“宝贝,怎么了?”见人不说话,张天烈以手提起林清浅的脸,手心的那张脸还在闪躲,男人两手固定着,“看着我,宝贝,你在在意什么?说给我听,不要再让我发疯了。”
“我--”林清浅刚要说,嗓音却像被卡住了,拼命才说出口,“我不喜欢你这样。”和对别人一样,男人随口就能叫任何人亲昵的称号,换句话来说,林清浅不喜欢和别人一样,这样说又太难为情,林清浅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林清浅继续说着,微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总是说那种话,像是对女生说的,我不是说了,我不是女生了吗?”
说完之后,闭上眼睛,脸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