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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你说我那老儿子怎么就成了耙耳朵了。前年把孙女孙子送出国了,也不带来见见我。还有那闺女都不年轻了叫她别来了还来。你说说,这养儿防老,儿子是养了,可防谁啊?”宋老头不痛快就把这些年压心里的话给掏出来了。
“可不是,我那儿子是没怎么养的,结果走在我前头,这什么事?还没结婚呢就去了。”老王头也不舒坦,在他看来宋老头日子好着呢,闺女也孝顺,儿子虽是个耙耳朵吧对他也还行,还有孙子孙女。
这天两老头喝的醉死过去,宋家老婆子在家里等半天没等到宋老头回来,看看墙上的日历,是四号啊,一看就知道宋老头准在老王头那,每年这时间两老头都喝醉。她去老王家果然找到宋老头,就把他给搭回家了。
第二天,天气还是惯例的下小雨。宋老头是被鞭炮声吵醒的,晃悠悠地到厨房找些吃的垫垫肚子,今天是好日子,他要留着肚子等孙子送来吃的了在吃。宋老头换上上回闺女来看他送的衣服,精神足足的,坐在客厅就开始等了。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住他后面的老王头家里有了鞭炮声,估计是那些娃娃来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等明个问问老王头。老王头家闹了有两钟头就静下来了,宋老头直达老王头那完事了,可都快中午了,怎么还不见他老儿子一家人。
下午三点多,宋老头闺女带着她孙子来了,宋老头见闺女带好吃的,还给他院子换上新花很开心,老儿子没来闺女来了也行,他还见着重外孙了。
来弟给他爹擦擦身子,絮叨叨就一个人念叨开了:“爹,今年我也六十了,身子也不错的二牛也是。我现在和二牛两人过,也不跟儿子们住一块,他们年轻人有想法。忘了说了,大儿子把以前老房子买回来了,我和二牛就住那,每天摆摆院里的花草啊,再下下田,孙子孙女也经常来看我,日子过得不错。你别急,老弟那我也有两个月没联系了。前年他把孩子送出国,今年全家都移民去了,我也就知道这些,你也知道弟媳是个厉害人,别担心,都会过好的。我来的时候看了看,这老弟还没来,我陪你等等,我也很久没见了。”
来弟和孙子等了会就看见两年轻人往这边走,前面的那个矮些,手里提着篮子,后面的手里拿着摄像机在拍。她等人走近些就看见篮子里有香、烛、纸钱、酒、菊花还有些水果,她估计是哪家的老人身子不好让孙子来,顺便拍下来也就没在意了,毕竟周围拍的还不少。可等人到宋老头墓前她就奇怪了,于是她就问了:“你认识我爹?”
“认识的,”那矮的一边回答一边准备东西,“就是国外的宋先生雇我们来的,他自己没时间赶回来。”
来弟听到这也回神了,连忙让他们停下来,让孙子打电话给国外的老弟,电话刚被人接起来,来弟一听是老弟的声音就发问了:“你怎么回事,一年也就让你拜祭一次还不来,不来还雇个外人来拜祭,你那聪明劲合着都用在这上面了。让你给爹拜一下,带孩子来看看没时间,那你到说说你没时间在干啥啊?你这个耙耳朵,还记得自个根不?没时间打个电话就是,找个外人像什么样·····”
天也黑了,雨一直在下,来弟的声音没在雨中也变小了,整个区里也没了白天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