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苏瑞丞已然在等着我了,清俊的面容一脸寒意。
“你又去见张毓了。”对方倒是开门见山。
“嗯。”我坐到梳妆镜前,头也不回地回答。
“顾相公倒真是坦诚啊。”对方尖刻的语调中满是醋意。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让我心情很好,好到有点想捉弄他。
我慢慢地勾着眼线,一点一点把花掉的妆容补全。听见背后的人低声叹了一口气。
“你应当知道的,阿缪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做……”
是的,我自然知道。心中如此说着,嘴上却未回答。
我戴上刚刚得来的珠花盔头,把玉簪一只一只小心翼翼地插到头上。
然后是耳坠,手链。
我满意地看着镜中那张完美无缺的妆容。
现在,可以转过头去了。
我伸出手玩味地看着自己修剪整齐护理良好的指甲,一点一点拧过身子去;这动作被我放慢,像是刻意让对方有时间欣赏我的的身段。
终于,我从手上抬起眼睛,望向对方的深色的眸。如我所愿地看见那双一贯淡然无波的眼睛中鲜有的情绪翻涌——悲伤的,以及,爱怜的。
一瞬间有种错觉,那双眼睛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附在我身上的那个人。
眼神与眼神纠缠了一会儿。我伸出手来轻抚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将自己上身升起来,直到面容与他差不多持平的高度。
灯光照的人影恍恍。
我望着近在咫尺呼吸可触的那张脸,把嘴唇贴近他耳边低语道:“瑞丞,我像不像阿缪。”
对方有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抓住我的手轻轻地从自己脸上抽开。
“卿言,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