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时候?”易溯群淡淡地问道。
“过几天吧。他的哥哥和父亲过几天会来接他的。”
叶清离和言承雪一向要好,易溯群见叶清离毫无不舍的神情,有些奇怪:“言承雪要走了,你不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见面啊。”叶清离轻松地说道。
易溯群也想像叶清离那样轻松,可是她做不到。
她舍不得言絮离开。
到了晚上,易溯群又去找言絮了。
言絮正在收拾东西,易溯群就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两人睡觉时,易溯群又缩到了言絮的怀里,跟她说一些悄悄话。
“絮儿,你知道吗,”易溯群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响起,“我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我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也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知道他们是我很熟悉的人。”
易溯群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猜,那两个人是我的父母。”
一旦有什么涉及到自己的父母,易溯群就会很敏感。
父亲已经死去,母亲又不知去向,即使身边的人对自己再好,易溯群还是有种说不清的难受。
好像自己是被遗弃了的孤儿一般。
易溯群又沉默了。
言絮握住了易溯群的手,却没有写一个字。
不一会儿,易溯群叹了口气,说道:“絮儿,如果你能说话就好了。”
言絮没觉得自己不能说话有什么不好的。
不能说话,就不会轻易地许下一些承诺,不会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说一些不理智的话,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这样反倒过得更好一点。
易溯群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来了。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言絮紧紧握住了。
为了不吵醒言絮,她又躺下了。
看着熟睡中的言絮,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言絮十六岁了,虽然长得不漂亮,但身体已有了少女该有的曼妙的曲线。
易溯群打量着言絮,暗暗惊奇。
明明同是女孩,言絮与自己差异太大了。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如男儿一般,坚硬如铁,丝毫没有一个少女该有的样子。
天慢慢变亮了,言絮醒来,两人一起起床。
易溯群心血来潮,要为言絮梳头。
言絮的头发又长又黑,十分漂亮。易溯群想把她头发编成一根辫子,但自己的手使用武器时十分灵巧,为言絮梳头时却是十分笨拙。
易溯群几次太过用力,把言絮搞得泪光点点,如果言絮能发出声音,她一定会叫得很凄惨。
好不容易给言絮梳完头,易溯群松了口气。
而言絮为她梳头时,就显得十分熟练灵巧。
两人梳好了头,一个素心堂的弟子来敲门,要言絮赶快出发。
易溯群执意为言絮提着包裹,两人慢吞吞地到了大门外,一辆马车正在等候,一身紫衣的言漪站在马车边。
易溯群依依不舍地拉着言絮话别,前来与言絮告别的言漪想插一句都难。
好不容易等到易溯群松开了手,言漪刚想跟言絮说几句话,结果马车夫开始催促,言絮就匆匆地上了马车。
言漪只好喊道:“絮儿,好好保重啊!”
言絮望着言漪,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马车远去,言漪看看满脸不舍的易溯群,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在言絮七岁时,言漪的老友将言絮托付给言漪。言漪是个比较随性的人,自由逍遥,未曾考虑过成家。他很喜欢言絮这个娴静的小姑娘,把她当作女儿来看待。由于言絮天资聪慧,他甚至有过让她接任素心堂主的念头。
可世事难料,如今她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