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答,“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有点不知道了。
“太好了,”雪斐如蒙大赦,脱口而出,“你不是男同,我也不是。”
注视他的双眸一会儿,笑起来,“那么,我们算是半个朋友了。”
黑泽尔哽住。
不敢直视,却又难以回避,“……嗯。”
回忆着。
黑泽尔捺了下隐隐作疼的额角。
他的痼疾又发作了。
偶尔如此。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小药盒,银制雕鸢尾花,里面是几粒棕黑的药丸。是安神止痛的药,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
他的睡眠一向糟糕。
从有记忆以来,生活便排满课程,每分每秒都要精打细算,不断压缩睡眠时间。加上中过几次毒,虽死里逃生,可也留下后遗症。以至于到后来即便有时间,也睡得很少且浅。
像只野兽,从不睡沉。
许多事教会他,那与把自己的喉咙递到死神的刀刃上无异。
“噔、噔噔……”
窗户传来几声有节律的敲击。
如鸟儿的啄声。
不。
不是误碰,是暗号。
黑泽尔走到窗前,拨开栓锁。
一个瘦小的人影轻捷地翻身而入,像没重量,几乎无声,连衣服都没在窗沿擦出一丝声响。
是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随从之一,名叫彼得,棕发棕眼,一脸雀斑,易了容,看上去是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长相。
彼得他以前在外头行走时收服的,半侠半盗、亦正亦邪的人才。
性子也不大正经。
但今天不对劲。
来人并没立即开口。
而是站在墙角的影子里,端正地单膝跪地行礼,一脸罕见的、异常的严肃。
黑泽尔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彼得没有回答。
黑泽尔拉开椅子落座,“说。别卖关子了。”
“殿下,属下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对方顿了顿,似是斟酌措辞,口吻无比郑重,“咱们王国那棵二十五年没开花的木头居然一夜之间开花啦。”
“?”
“——”
他端坐着,一动不动
如被抽空般的面无表情。
彼得没规没矩地凑上前来,半是揶揄、半是谄媚地说:
“您在哪钓到的小美人?真美——比国王身边的艾琳夫人还美。”
“殿下就是殿下,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则惊人呐。”
“不过您可得小心。我觉得那小美人漂亮的邪门,别是人家调.教好,专程来引.诱您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