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异地他乡小小艳遇的一件小事突然就变复杂了，王磊一回酒店就打发女朋友先回去，两个人关在房间里吵架，李晓风和张薇薇在外面劝，李晓风劝的一身汗，妈的，这酒店暖气不要钱？

他脱了冲锋衣，额头上都是汗。

张薇薇手里还拎着购物袋，下午在商场里看见一件男款羽绒服，不知道抽什么风就买了，现在看到他热成这样，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他。

“王磊，你先把门打开，别欺负女孩子。”

里头传出来七零八落的摔玻璃声音。

没一会儿门打开了，王磊一个人出来，眼角破了一块皮，头发乱七八糟，看着还挺窝囊。

“那什么，我今晚不住这儿了。”

李晓风拉住他：“干什么你，出来玩把女朋友丢这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王磊甩开他的手：“你就当我混蛋吧。”

一边的张薇薇也劝他：“都快结婚了闹成这样，你不会跟她分手了吧？”

李晓风闭眼，再次确定这姑娘是个缺心眼儿。

最后王磊到底还是走了，至于去哪儿没说，也没交待有没有和女朋友分手。

好好一趟旅行就因为一场脱衣舞，搅的猪头猪尾。

李晓风也没什么心情再玩，他的喉咙越来越严重了，晚上已经不能入睡，呼吸都疼。

于是三个人订了机票，前前后后在哈尔滨待了三天就回去了。

没有人联系王磊。

李晓风再次见到王磊是元旦，离那趟不伦不类的北国之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他看上去黑瘦了不少，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皮夹克，敞着，露出里面的衬衫，胡子也不刮，整个人有点邋遢。

茶馆里有元旦特别加演，李晓风一直说到后半夜才抽空出来。

王磊就坐在下面，点了一杯12块的高沫。

人声嘈杂，跑堂的小二穿梭在桌子之间，在这里，时间被放慢。

“找我什么事儿？”

王磊扒拉了几下头发，大概几天没洗了，油腻腻地饼在一块儿。

“能借我点钱么？”

李晓风点了根烟，眯着眼：“多少。”

“你有多少？”

李晓风笑：“在哈尔滨一声不响就走，一出现就管我抄底借钱，王磊，你没病吧？”

王磊脸上讪讪的，自觉是有点过分，语气低了一点：“是不是兄弟？”

“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什么？凯雯连工作都丢了，被家里接回乡下，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凯雯就是王磊的女朋友，被他丢在哈尔滨的女朋友。

李晓风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但是王磊的妈妈几次上凯雯的单位去闹，要她归还王磊花在她身上的钱还有买的首饰，这么闹了几次，凯雯在单位待不下去了，只能回老家，李晓风不信王磊不知道这个事。

他甚至恶意地揣度过，这个事就是王磊默许的。

王磊埋着头，茶杯的热力从他指缝里钻过去，他整个人像一幅油画，看着有点儿可怜。

“我只能给你八万，多了我也没有。”

李晓风拎着茶壶又给他添了点水：“喝完早点回去吧，明天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王磊抿着嘴，眉头皱的很紧，憋了半天就憋出谢谢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