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睡醒了，伸了个懒腰后，好奇宝宝样地望着车上的栏杆。突然，张嘴咬了上去。

林梓峰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回来好好坐着，可终究是无济于事。他的力气大不过林楠。

陆陆续续地有人上了车，他们带着怪异的眼神，他们嘴里小声嘀咕着。

一个孩子扯了扯妈妈的衣服：“那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哦。”

中年妇女将他的头扳回：“别看那个疯子，小心他吃了你。”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邻座的我们能够清晰地听到。

林梓峰瞬间涨红了脸，握紧拳头即将站起来。

我对他报之一笑：“别动，让姐姐来。”

语罢，便坐到了他们身边空位上：“您最近过得好吗这位女士？”

她明显愣了一愣：“呃…挺好的。”

“是吗？”我轻嗤一声，“瞧瞧这满脸的雀斑，啧啧您用的什么粉底啊，这点都遮不住，淘宝上买的？呦，我和你说，网上的化妆品最好别用，虽然省个几十块几百块的，但是啊质量真不行。我有个朋友买了瓶化妆品，想退货，买家直接把钱还给她，让她把产品扔了。”

“我不是在……”

“哦？我只是给您提个醒，劣质的最好少用点，给人寒酸的。”

“没教养。”她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撇开头不和我说话。

“教养，这东西奴家需要有吗？倒是您，随便说一个人‘疯子’，哼，真是好教养。您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微笑，这时候要真诚地微笑。“还有纠正一点，人类虽然是杂食动物，但是绝对不会吃有教养的生物的。因为，太矫情。”

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后，萧艾希伸出手来和我击了一掌：“佳姐完美。”

“谢谢你。”林梓峰别扭地说。

“叫姐姐。”

“我也要我也要，叫我姐姐。”

“萧同学你和我同岁。”

“诶你怎么知道的。”

“二中谁不知道你。”

“佳姐佳姐，你听听我还是挺有名气的。”

林梓峰：“是啊，抽烟喝酒逃课，样样不落。”

楠楠小朋友松了嘴，迷茫地看着我们，好奇怪哦这些人。

到了医院，林梓峰看着他哥哥，我去挂号。

医院里的人不是特别多。

当我回去的时候，萧艾希笑眯眯地冲我招招手。一旁的林楠嘴里含了一根彩虹色的棒棒糖在啃着。

我又想起了夕阳里男孩牵了女孩手没命跑着的笑容。

何必怀旧呢，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病房——

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后，表情凝重地看着我们：“患者的智力停留在了六岁。他最近有受过什么刺激吗？”

六岁，我遇见他的年纪。

林梓峰的语气稍稍有些激动：“怎么会这样？他妈之前还好好的！就是昨天失踪，手机被砸碎了。你现在来告诉我他退化了？”

“噗”萧艾希大笑。

“别激动，那么他小时候有没有出现过精神萎靡之类的情况。”

“没有没有全都没有！”他转过头来小声嘀咕，“瞎掰吧。”

当然，坐在椅子上满脸白须的人没有听到。

我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就歇菜了？”

突然，医生抓了他的手来，皮肤上微红的针孔异常清晰：“这……本来就有的吗？”

林楠抗议般地啊啊大叫。

“不知道。”

“我建议你们先去作个血液检测，具体情况还有治疗方案你们明天再来找我们主任吧，他明早在医院。”

一行人瞥了医生一眼，拽了林楠，沉着脸向验血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