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是个不幸的年份,于我,于他
传闻中的世界末日并没有来临,而,我去超市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大堆零食。声称就算是撑死,也不愿意其他的死法。
可终究没有如我所愿。
但不得不说,2012确实是个世界末日,只不过是上天赠与少数人的圣诞礼物。
比如我。
那一年,我的妈妈外加户口本上的爸爸倒在血泊中,无望地睁大眼睛看了最后一眼天空。
那一年,我的哥哥林楠,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只是数天后回来的他,变得沉默,变得冷漠,变得似乎厌恶了生命。
那一年,我的弟弟林梓峰,不再调皮地跟在我的身后,他长大了,是所有人都期望着的模样。
那一年,我,沐佳,真正走向了枯竭。
夜里无眠,咳嗽搅醒了我的美梦。
我闭着眼睛,假装思考着人生,思考那些人们一辈子都想追求的东西。
然而,催命般的电话铃偏生吵吵吵吵吵。
一串陌生的号码。
鉴于之前接听推销电话嘚啵嘚地聊了半个小时的经验,没备注的姐姐一律不听。
我捂了耳朵缩进被窝里,医院病房的被子总有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折磨,赤裸裸的折磨= =
铃声不厌其烦地响着,响着。
“大半夜的搞什么,让不让人睡了!”隔壁房大妈高亢的嗓音直直地穿透墙壁射入我的耳中。
秉承从不扰民的良好品质,我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
电话那端很静,像是一种濒临死亡的寂静。
“喂,有人吗?”
“……”
“喂,hallo?阿尼哈色呦?摩西摩西?”
“……”
“妈的,有病是吧,不接你电话死命打,接了又不说话,十二点鬼故事吗?”
“沐佳。”通过电波传送到我的大脑。
冰冰冷冷,还带着喘息的声音。
是林楠。
“哦?楠楠?这么晚了是不是想听我说一声晚安?”
“沐佳。”他重复着我的名字。
“干嘛,妈的林楠你有病是吧,没事我挂了。”
“别挂。”
“那你说你想干嘛。”
“沐佳,你……讨厌我吗?”
“神经病,我当然讨厌你。”
“原来连你也讨厌我。”
“嘟嘟嘟嘟嘟嘟”
有病。
很奇怪,在挂了电话后的几分钟后,我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别墅里的少年,摔碎了手机,将头俯在手心中,孩子样地哭了。
你……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