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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帝女精国的水山和谐与精致华丽，现在入目之处，皆是荒芜，新绿点滴不见，水脉流动亦是难寻。仿佛沉沦海夺走了周围所有的资源，穷山恶水，养育出最顽强的生命。

地底微动，却巧妙避开了俏如来身处之地。

“夜间地底成群前行，动有腾跃之声，细微鸣金，是金角沙鱼。”

“沙鱼？”

“听说金角沙鱼一直追逐着太阳，但阳光却会灼伤自身，鱼跃之景，也只有在春秋分时节才能看到。”轻飘的音随着轻飘的影，鸦影如浮沫，散落无声。来人落在史艳文身旁，盯着俏如来，血色的眼瞳中，勾抹出一丝玩笑。“魔世的人族，趣味。”

“阁下……”

“嘘~噤声~天要亮了~”

不同于以往的金曦灿烂，今日的阳光带着血红阴翳，透不过万丈云埋。云卷风动，红阳如血。黑夜将尽，迎来的却不是光明的新一日，而且更深沉的血腥。腾鱼冲天，巨大的鱼影短暂停滞在日轮之中，投下自我的性命。

“还是这般精彩~”轻短的鼓掌声，叹息的语调赞美着生命消逝时的精彩。“在下鬼飘伶，戴白帽子的，你应该就是帝女精国的驸马吧~”

“在下俏如来，并不是你口中的驸马。”

“有差别么？”鬼飘伶歪着头，扭了一下脖子，“帝女精国之主在魔世下达悬赏令，带血纹魔瘟者，杀。”

“阁下身上并无杀气，想必并不是为杀俏如来而来，反而是为这难得的秋分鱼跃凌日之景。”

“真冷静，也很有趣，值得观察~”鬼飘伶坐在史艳文旁边，摊开离烬焕友情赠送的路观图，“那丫头的字还是这么丑~”

“阁下与王女有旧？”

“恩~她游历魔世时遇到过很多次，她的应龙之力很有趣~但是没她姐姐的有趣，那种忽上忽下的力量波动，沉沦海都为之震动。”晦溟殿靠近沉沦海深渊，巨大水流包围着晦溟殿，最近沉沦海更是波涛汹涌，浮沉难测。只可惜离烬焕始终不肯带他入晦溟殿，看不到海底变化奇景。

“父亲，天亮了，我们启程吧。”俏如来抬头，头顶血红依旧，却扫除黑夜暗色。

“唉~别走啊~”

……

白色的荆棘从海市残余周围迅速向外扩张，交错中，构建了新海市的初步框架。冰华已经碎裂，在回旋的水流之中，化现成点滴璀璨光华。梦流离翻手挑拨，搫划一境虚幻。

“今日……是秋分？”中央水盘中心龙珠转为昼时，泛着沉沦血色。

血日蔽光，转换灵魔消长，秋分之后，魔性便会加剧，万物枯荣也对应此规律。记忆中印象最深的血红，也是在于春秋分的红日。血红的日轮，逐日的沙鱼，跳跃的刹那，是生命的消逝……也是梦流离最深处的向往。

【翱翔九天的真龙，不该蛰伏于海底……

心有叹息，却是无能为力。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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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之后，沉沦海附近也开始躁动起来，为了冬日最后的储备，游离管制边缘之外的魔族将不知死活的爪子伸到沉沦海边缘一带。沉沦海边缘别的不多，低等无智但是成群结队的魔物族群倒是很多，它们大多分布在地下，和谐的利用地底稀缺资源，并回馈着土地。

而史艳文和俏如来，成了唯二在地面上活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