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白梅落在俏如来手中,回头看像梦流离时,黑发延成绵长黑影,逐渐失迹。
“应该是公主就在你体内的血块,与你完全融合,这就是说……魔瘟已经完成了。”
无端风起,邪腥诡谲。笼罩头顶的阴翳中,露出一双血色竖瞳。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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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鸦嘈嘈杂语听,暗羽轻落,伶仃飘摇。幽影错错乱景观,鬼魅扬翼,银钩索命……”低哑的语音中带着变调的尖锐,收敛了玩笑,露出了利爪。
“没有魔瘟侵扰的你,虽然有伤在身,但能发挥止戈流剑阵的最大威力与我一战了吧~俏~如~来~~”黑发怒扬,流离着妖冶的墨绿艳彩,勾起咧开的笑意,唯见嗜血的贪婪。
俏如来退了一步,那种气息,与之前的鬼飘伶完全不同,腐朽从身躯中蔓延,银钩带刺,在暗影中划出耀眼的弧线,非是光明,而是绝望。
“鬼飘伶壮士,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过,留你们的命,是因为我对你们还保持兴趣,但,我失去了耐性。”放任自身鬼气吸引强大的魔族,一次又一次地袭击俏如来和史艳文。结果也是让他满意的,史艳文的纯阳掌看得分明,俏如来的止戈流剑阵也是精彩,却越看越不懂,时日无多,自己也玩够了……
“非要一战么……”
“我和你,鬼与如来,这一战不可避免,你却一直逃避。”鬼飘伶转动头颅,血红的眼却紧锁俏如来,赤红的狂,几欲焚毁自己。
“若是可以,俏如来并不想与你有这一战,止戈流之下,不留魔孽!”
“我虽不如帝鬼,却也不惧止戈流~”
“鬼飘伶!“
“呵~多么令人愉悦的愤怒~”嘶哑中高亢的情感叫嚣着战意,难以取舍的挣扎,不得已的抉择,都值得他这个施压者鼓掌,因为,他只要结果。
“俏如来,只有打败我~你才能看到前方的路~”在阴翳中游荡着更深沉的鸦影,瞬息掠过俏如来与史艳文,惊起漫天尘沙。鸦啼风止,却少了白衣儒侠。
“你把父亲藏到那里去了!?”
“鸦落风起,阴云散尽觉前路,你的父亲,会在那里等你……来吧,动手吧~”
“啊……”俏如来垂头哀叹,皆是无奈。墨狂化现画圆周,剑指黄土退魔氛。
“开始吧……”
“止戈流,开阵——!”
剑化阵雨,在鬼飘伶的包围中开出剑阵空间,幽暗中华光乍现,迎面便是鬼飘伶强势一击!
“八咫鸦落……”银钩化为八份,呈现圆周快速运转轰击在俏如来周身,墨狂扛下杀招,虎口绷裂,血红洒落。
——好强!
“你根基不足,所以,拼命求生吧~”玄影瞬动,如鬼魅幽行,呼吸间生死相错。黑翼起扬,天空亦是战场。
银钩所行轨迹入眼,却无法阻止它在俏如来身上留下伤害,隐藏在明处下的暗伤,令人难以察觉,俏如来有所感却无所为。
银钩合一化多,变化难测,加上鬼飘伶剑法造诣远在俏如来之上,剑如臂使,挥洒自如。
——必须设法突破银钩阻碍。
“止戈流破日——”剑影圆周排布,呈三股运行,集日之曜华,喷薄轰出,挟剑势,淹没银钩利芒,带出金锋交错之声,一断鬼飘伶剑势。
一线暗影逆光而入,搫分破日之招。
“啊……”血花被鸦刃截流,伤口不深,血却顺着刃线连接两者。倒钩嵌入皮肉,是彻骨的疼。
“那招不差~思路明确~”鬼飘伶反手一勾,收回血线,在俏如来肋下留下一个血洞。虽然魔瘟被压制,宿体始终是宿体,还是小心为上~死了,就真成飘伶的鬼了~
——才怪!
见血起凶性,血红的眼中跃动着兴奋。
既然俏如来发现了,就没必要再隐藏,银钩鸦刃合成双头剑。细长剑身擦过墨狂,手腕一转,在俏如来头顶划过一圈。
“重影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