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师父。”

“师父。”

三人同时乖巧问好，胡主任点点头，谁也没看，掏出钥匙打开门。

四人鱼贯而入，胡主任在诊桌旁边坐下，开始整理病例。

张勤见小胖子双眼看向桌上的茶缸，立刻拎起暖壶走过去：“杨伟你去拿墩布擦地，我来泡茶。”

这大冬天的，洗墩布多冷啊，还是泡茶好。

在收穫小胖子一枚白眼的同时，张勤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叮，恭喜宿主截胡成功，获得奖励，一毛。”

嘖~张勤不动声色地撇撇嘴。

这系统可能姓阎。

茶泡好，趁著还没病人前来就诊，胡主任简单地跟三人说了轧钢厂职工医院中医科的情况。

也委婉地表达了中医科现在並不吃香。

“如果你们俩……”他看著张勤，小胖子顿了顿，又改口，“你们三个想要换科室，提前告诉我，我不会拦著，不要背后搞小动作。”

张勤和小胖子又不傻，当然是立刻表忠心。

焦雪峰蹙眉：“老师，全文斌是怎么回事？”

“他通过赵主任转到了西医內科兼妇產科。”胡主任看向三人，“刚才，你们跟他起衝突了？”

焦雪峰不语，小胖子正要说话，张勤扯了扯他衣袖：“也不算衝突，就是来了一场关於中医和西医到底谁更牛，以及肛肠到底该不该承担额外工作的辩论。”

“这次辩论拉近了我们师兄弟三人的距离，让我们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时，也让我们的凝聚力更强了。”

小胖子和焦雪峰深深的瞅了他一眼，心说这孙贼真能白话，什么凝聚力更强？分明是战斗力更强！

胡主任似乎对张勤的说法很满意，又问：“我听老陈说，你以前在乡下是有师父的。”

张勤知道他说的老陈就是络腮鬍，回答：“我十岁就跟著师父学中医，可前段日子家乡发大水，师傅连日救人，精疲力竭，在去救人的途中一脚踩空掉下山……

其实当时山体滑坡，大家都拦著不让他去。但他说他是个大夫，不能明知道病人命悬一线，却不管。”

他眼神中带上一丝伤感。

胡主任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柔和几分：“你师父是个负责任的好大夫。”

张勤：“我会继承师傅的遗志。”

胡主任讚许的点头，扭头又看向小胖子杨伟，面色微微有些严肃：“你，你会背汤头歌吗？”

小胖子挠挠头：“汤头歌，那是什么？我会唱餑餑阵……”

说著就打算给大家来一段。

胡主任似乎早已经猜到会这样，示意他不要唱。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旧书递过去：“你拿著，找个地方背熟。”

小胖子站起来接过书:“多久背完？”

“不限时。”

小胖子呲著牙乐了，又问：“师父，我去哪儿背?”

胡主任摆摆手：“只要不在这屋，你想去哪儿去哪儿。”

焦雪峰和张勤看看胡主任，又看看小胖子，欲言又止。

小胖子却很高兴：“那我去护士站！”

说完，捧著那本《汤头歌诀》跑出办公室，走前还不忘把门带上，说了句师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