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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我的家成为历史收容所 > 24章,吕布斗鬼

24章,吕布斗鬼(1 / 2)

 水袖随着她的动作,如流水般滑落,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那转身慢得揪心,一寸一寸,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又仿佛在无形的琴弦上拖曳。

吕布瞳孔微缩,握杆的指节微微泛白。他上过真正的战场,嗅过血与火的味道,此刻这阴森舞台上弥漫的却不是杀气,而是一种更粘稠、更窒息的……悲怨。那旦角的背影,像一株被月光浸透的枯木,美得诡异。

头面上的珠翠,在昏黄摇曳的光里,闪过幽冷的光点。

终于,她完全转了过来。

范剑倒抽一口冷气,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那确实是一张上着浓重油彩的贵妃脸,粉面,凤眼,樱桃口,标准的古典美。可那妆容……太过鲜艳,鲜艳得像要滴下血来。更骇人的是她的眼睛,眼珠竟是完全僵滞的,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虚空,对近在咫尺的两人视若无睹。

然后,她动了。

没有伴奏,她便自顾自地舞了起来。兰花指,云手,碎步……动作标准得像是从教科书里刻出来的,一板一眼,却也因此而失去了活人的柔润,透着一股线牵木偶般的僵硬。水袖甩出,落下,再甩出,在昏光里划出苍白的弧线,像两道挽联。

她在空旷破败的舞台上,独自演出着一场无人观赏的《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 一句唱,毫无预兆地,从她喉间挤了出来。

那声音尖细得不似人声,拖得极长,每个字都仿佛在生锈的琴弦上刮过,带着嗡嗡的颤音和空洞的回响,瞬间刺透了剧场的死寂,钻进人的耳朵里,直往脑仁深处扎去。那不是唱,更像是一种深埋多年的悲鸣,终于找到了裂缝,溢了出来。

范剑腿一软,几乎要瘫下去,死死抓住旁边破烂的座椅靠背。

吕布却猛地踏前一步,长杆尾端重重一顿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竟暂时压过了那诡异的唱腔。他声如寒铁,打断那无尽的悲音:“人有人路,鬼有鬼途!在此搅扰,是何道理!”

那“云鹂”的舞姿,骤然一顿。

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像一尊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的华丽偶人。只有那对僵直的眼珠,极其缓慢、极其机械地,转动了一下,最终,一点一点,落在了吕布身上。

被那目光锁定的瞬间,吕布感到一股阴寒顺着脊椎爬了上来。但他寸步未退,横杆当胸,气势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云鹂”涂得鲜红的嘴唇,极其缓慢地向两边咧开,拉出一个绝非人类能做出的、空洞而巨大的“笑容”。更多的唱词,混着模糊不清的、仿佛许多人在痛苦**的嘈杂背景音,从她咧开的嘴里倾泻出来: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而就在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吟唱中,舞台两侧的黑暗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像是很多只脚,在拖着地,缓慢地移动。

昏黄的灯光边缘,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一个,两个,三个……更多的身影,轮廓逐渐清晰。它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戏服,有蟒袍,有靠旗,有青衣的素褶子……但无一例外,都是破败不堪,颜色黯淡如同蒙了厚厚的灰尘。它们的脸,也都模糊在浓重的油彩或深深的阴影里,只有一道道麻木、呆滞、却同样“注视”着台下的视线,从黑暗里透出。

它们无声地聚拢到“云鹂”身后,如同臣子簇拥着君王,又像一群提线木偶,等待着共同的指令。

剧场里的温度骤降,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那无数道冰冷的视线汇聚,压力如同实质。

范剑的牙齿开始打颤,咯咯作响。

吕布深吸一口气,将长杆缓缓举起,杆头指向那被众“人”簇拥的贵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对范剑,也像对自己说:

“戏,唱完了。”

“该亮亮真家伙了。”

吕布话音刚落,舞台上的“云鹂”嘴角那诡异的笑容骤然消失。她头颅猛地一歪,发出“咔”一声轻响,像是颈骨断裂,整个脑袋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垂在肩上,可那对僵死的眼珠,依旧死死“钉”着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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