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局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欧阳立青吓坏了。
日本人疯了一样到处搜刮黄金,并且颁布了极为严格的黄金管制法案,他非常清楚,这些突然出现在缉私队仓库的黄金,对他来说就是明晃晃的催命符。
“欧阳局长,欧阳大局长!”程千帆冷冷说道,“在贵局的仓库里发现了这么多违禁品,其中更有这么多黄金,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晓得?”
他直接上前一脚将欧阳立青踹翻在地,“你这个局长是吃屎的吗?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
“程局长……”欧阳立青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绑起来!”程千帆冷声道,“带走!”
“通通带走!”他一摆手。
“是!”
周遭的闸北市民远远地看着,这可真是太稀奇了,一伙人荷枪实弹闯进了闸北警察局,将这些警察全部抓起来了。
看着垂头丧气被缴械押走的警察,不少市民大感畅快至极:
狗咬狗!一嘴毛!
……
“不好了,出事了!”毕启轩一把推开了房门,满眼惊慌说道。
“一惊一乍的,冷静点。”经庆夕手中擎着红酒杯,看了毕启轩一眼,“天塌不下来。”
他们几个的父辈都是南京政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日本人,他们谁都不怕。
“政治保卫局的人包围了闸北警察局。”毕启轩说道,“他们抓走了所有的警察。”
咣啷一声。
经庆夕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华丽地毯式沾染了红酒,就好似鲜血一般刺眼。
“仓库呢!”经庆夕霍然起身,“我们的黄金呢?”
“仓库被政治保卫局的人搜查了,黄金,黄金应该……”毕启轩脸色惨白。
“谁干的?”经庆夕面孔狰狞,“万海洋?他要做什么?”
上海属于政治保卫一局的地盘,万海洋他脑子疯了,竟然这么做?
“不是政治保卫局一局。”毕启轩说道,“是程千帆,是他的政治保卫三局。”
……
“程千帆?”经庆夕面色阴森,“他疯了吗?他凭什么?他要做什么?”
然后,他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来,程千帆在政治保卫三局有一个上海支局,严格说起来,程千帆是有权利在上海动手的。
“不对,程千帆的政治保卫三局的辖区只限于原法租界,闸北不是法租界的地盘。”经庆夕大声说道。
毕启轩看着经庆夕,在他们三人中,经庆夕一直都是拿主意的那个人,他以前只觉得经庆夕很厉害,现在紧急情况下,他觉得经庆夕是那么的不堪。
现在程千帆都动手了,你还在这纠结程千帆的政治保卫三局的辖区有什么意义?
“老大,现在还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毕启轩焦急道。
“对!打电话!”经庆夕如梦初醒一般,他直接走向床头柜,拿起电话,“给南京打电话。”
对于程千帆,他此前觉得自己看不上,甚至有要别一别此人的意思。
但是,真正出事了,他才发现,自己面对程千帆根本毫无抵抗,甚至直白说,自己这个公子哥儿,根本没有和程千帆直接对话的资格,更别提反抗了。
无他,虽然他的父亲是中央委员经暮云,但是,他自己只是一个公子哥儿,而程千帆是手握实权,或者说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实权派,不,已经可以用一方诸侯来形容程千帆了!
……
“要南京颐和路经公馆,经暮云委员的公馆!”经庆夕对着电话吼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一脚踹开。
经庆夕扭头去看,就看到一袭风衣,戴着墨镜的程千帆走进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方手绢,一边走路,一边擦拭嘴角。
在程千帆的身后,是十几名手握短枪,凶神恶煞的手下。
哗啦一声,经庆夕手中的电话话筒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