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夫人亲自下厨,我们今日真是有口福了。”我边喝边说。
“这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不然到时候如果重样儿了就不好了。”刘彤儿向我解释。真是配合默契,我又生敬意。
柳心在亭外轻声唤我,脸色有些苍白,我站起身,忽然又顿住了,向四周望了望,光线暗淡,什么也瞧不见,奇怪,怎么又觉得有谁在暗处瞧着我呢?
我摇摇头,向柳心走了几步,忽然腹中一阵绞痛,一张嘴吐出一口黑血。
女眷惊叫,刘煜和周明棠都变了脸色,同时起身。
周明棠还没迈开脚步,吴秀颜也吐了一口黑血,他就近抱住了吴秀颜,我则倒在了地上——金铃一见血就晕了过去,正倒在刘煜怀中,刘煜搂着金铃,眼睛却望着我,唇色泛白。
周明棠大声呼道:“周云,叫郎中!”亭里亭外乱作一团。
柳心尖叫着奔过来扶起我,我又吐了几口血,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依稀听见有人焦急地唤道:“南舒”,我抬起眼皮却没看到是谁在叫我。
府里的郎中急匆匆地赶来了,边跑边擦汗。他先查看了一下吴秀颜,又瞧了瞧我,对周公子说:“公子,夫人和这位姑娘是中毒了。”
周公子恼恨地喝道:“我自然知道是中了毒,你还不快解毒?”
那郎中急忙又给我们号了脉,然后“嗵”地一声跪倒在地上说:“公子恕罪,夫人和姑娘中的毒是不一样的,都很难解,小的一时间解不了。”
周公子又惊又怒骂他:“平日里装成个神医的模样,关键时候连个毒都解不了,废物!”
郎中连忙磕头说:“这两种毒恐怕都只有下毒的人有解药。”
周公子不理他,又喊周云:“周云,去把镇上所有的郎中都叫来,再叫人骑上快马,去东扶把好郎中全叫来!”
周云领命急匆匆地点叫家仆,几十个人一窝蜂般地涌了出去。
“南舒,快醒醒。”
我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刚才晕了过去,刘煜正抱着我,掐着我的人中。
“好舒儿,千万别睡。”刘煜见我睁眼,焦急的脸上显出一丝喜悦,我转动眼珠四处瞧了瞧,没见金铃,想是被人送回房中了。
周公子和两位夫人正在呼唤着吴秀颜,她也晕过去了,还没醒来。
“公子,请立刻验菜,看哪道菜肴里下了毒”吴秀颜的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呼喊。
所有人都呆了呆,是啊,刚才怎么没有想到?于是跪在地上半天的郎中立刻取出银针试毒。
膳房里的人,跪倒的跪倒,软倒的软倒,全都吓坏了,金梓镜和刘彤儿显出紧张之色。
郎中一个菜一个菜试,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那银针上上下下,所有的菜检验完了,没有问题。
我正来抬起身子看郎中验毒,此刻撑不住了,慢慢软在刘煜怀里,刘煜盯着我的手腕,忽地挽起我的袖子问:“你的胳膊怎么这么红?”
我将眼睛抬起了一条缝,果然整条胳膊变得暗红。
刘煜略显粗鲁地将我的衣袖扯近细看,然后脸色剧变,猛地将它扯烂,沿着袖子将整件长裙撕烂,从我身上退下扔到一边。
所有的目光都迅速撤去,君子们非礼勿视,避嫌去了。
幸亏我英明地在裙内穿了衬裙,我模糊地想。
“舒儿,好舒儿,不要睡,快告诉我,这裙子是谁给你的?”刘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