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尔乐了:“谁让你拒绝做我的情人,作为村长的儿子是你配不上我!我得不到,谁也不想得到!”
符离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癫的男人。
希腊神话都是一个德行。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心眼比针眼小。
霍达尔笑够了,施舍地瞧着狼狈的符离。
“呵呵,执政官也是一样的逻辑。”
“你的种植技术一看便知更好,可你只是一个低贱的乡下人,肮脏的血脉怎么能有这样的技术?”
“城邦容不下你。”
“僭越者当受皮肉之苦,永世为奴。”
他停下了笑容,故作苦恼地道:“城邦对奴隶还是很友善的,只是打个半死,再在脸上用烧红的铁印上主人的名字。”
“哎,你这漂亮的脸怕是保不住了。”
霍达尔幸灾乐祸,他得不到,就要毁掉!
可符离没有一丝表情波动,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这让霍达尔很不爽。
他吐了口唾沫,“装货!”
霍达尔没得趣地离开。
地牢里只剩下符离一人。
他垂下眼帘。
希腊神话的本质就是如此,从奥林匹斯山到最卑微的村庄,等级森严,不容僭越。
他一个乡下人,拥有让粮食丰收的技术,本身就是原罪。
执政官是这个规则凡间最直接的执行者。
反抗?
在神话世界里,个人的力量在城邦和神明面前渺小如蝼蚁。
逃亡?
且不说能否逃出守卫森严的牢狱,就算成功,一个容貌扎眼且无依无靠的“流民”,在这片土地上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沦为海盗的玩物,或是被某个荒山野岭的精怪吞噬,结局可能比成为奴隶更凄惨。
难道穿越一遭,苦苦挣扎十八年,最终还是要落得个如此不堪的下场?
符离握紧了拳头。
他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已!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他在这个世界无亲无友。
不会牵扯到亲朋好友。
符离靠在墙上苦涩一笑。
*
阳光高照,广场上人群涌动。
他们都是雅格城邦居民。
穿着多利亚式希顿白袍和爱奥尼亚式希顿白裙的人们互相窃窃私语。
“今天要审判的是谁啊?”
“不知道,听说是偷了神明大人赐予的种植技术被执政官大人抓住了。”
“胆子这么大?!”
“可不是吗!这小偷还拒不认罪!”
“这么下贱的人应当流放!”
执政官阿拉布走了出来,他环视了一周,城邦内的公民差不多都在。
他挥了挥,很快就有士兵下去将浑身是血的符离带了出来。
符离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上面遍布着被鞭打过后的痕迹。
红金色的长发乱糟糟的批下,翠色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他的脸颊肿起,不断有血液渗出。
架着他的士兵将他拖行,留下暗色的痕迹。
执政官大声宣告:“雅格城邦,今日审判开始!”
“罪人因犯偷窃农业种植技术而获罪。”
“由公民决定他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