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是下午的航班，程一静抽空出来去机场送她，一路上她们也没多说话，这样的场景经常发生，也见怪不怪了。

陪她办好登机手续，程一静跟她话别，其实太多要说的。

“告诉陆沿了吗？”

肖肖摇头，头垂着，看不清喜怒。

“静，什么时候回香港？”她问她。

程一静说不上来，但是应该不会一直留在北京吧。

“你……”跟沈离骞。她想问肖肖怎么打算，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已经开始登机了，肖肖推着箱子过安检。

潇洒地回头招手，一脸明媚冲她笑。

程一静也挥着手，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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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静偶尔会在医院楼下看见庄亦琛的那辆迈巴赫，却再也没有见到他。

如果不是那天在电梯里碰到他的助理小刘，她都以为那辆车是别人的。

程一静先进的电梯，随后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性跟着进来，手上拿着一件黑色外套。

小刘认出她来，礼貌性地颔首，稳重又严肃。程一静觉得他很是眼熟，大脑停了一拍，是他。庄亦琛的助理，他们也见过好几次。

毫无疑问，他手中外套的主人是庄亦琛。

想到他，心里起了一丝不被觉察的波澜。

小刘走进老爷子的病房，庄亦琛坐在墙边的沙发上休息，老爷子已经睡了。静悄悄的一片，他站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庄亦琛抬眼看见了他，示意他进去。

“庄总，您的外套。”小刘怕吵醒老爷子，声音压的极小。

庄亦琛接过，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刚刚上来把外套忘在车里了，手机在里面，想起还有一封重要的邮件要看，于是让助理去拿。他这几天为欧洲市场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几个老董事胆子小，生怕公司出了大问题危及到他们的利益，三天两头地开会，还施压让庄亦琛亲自去欧洲跟那边的负责人谈，都是为公司打过天下的元老，话说出来了怎么都要费一把心，于是这半个月都没安生过，不是在公司里就是在飞机上。连老爷子这边都没时间过来看。

小刘在他旁边坐下，兢兢业业地，背挺得笔直。他从毕业就进了公司，跟着庄亦琛也有三四年了，见过无数次大场面，可是每一次在他面前都还是放不开手脚。

庄亦琛看完邮件，转过头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发笑。

印象中，也有个人同他一样。

那次在医院附近吃饭，背僵直着，丝毫不逊色于小刘。

手机划到通讯录，她的姓氏字母靠前，C，第三个人就是她。大拇指滑来滑去，一会儿划到短信界面，一会儿划到拨打界面，同样的动作重复了数次。他突然想起，

她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打给自己。

陪着老爷子待了一下午，期间他醒来一次，看见他还在，就一起说了一会儿话，问他公司现在怎么样？那几个儿子最近还有没有斗？庄亦琛句句都如实回答，汪家那边他有让人帮忙看着，公司也找了信得过的人暂时打理，只是他那几个舅舅最近很是反常，打听到的消息说最近他们经常一起去同一间会所，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发生的事。

事出有异必有妖。

老爷子打起精神听了一阵，后来还是累了，又睡过去了。

五点多，天开始黑了。庄亦琛跟小刘出了病房，叮嘱他，“找人看着医院这块儿，把老爷子身边的医生护士都看紧了。”

小刘记住，跟上他的步子，一起出了医院。天色昏暗，打开迈巴赫的车灯，行驶在路上。路过红灯，车停住。

庄亦琛疲倦地看着窗外，路灯照耀的地方一个高挑的身影漫步走着，长卷发垂在后背，侧脸清秀。

小刘注意到后视镜里自己老板注视着窗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认出那是程小姐来。

红灯转绿灯，前面的车陆续移动，小刘见老板的眼神还在外面，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是要载程小姐一程吗？

后面的车见他们迟迟不动，没了耐心，不停按着喇叭催促。

小刘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庄先生？”

庄亦琛回神，“开车吧！”

程一静走出一段，转了个弯，人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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