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琛出差去了德国将近半个多月,随行员工就带了两个,助理小刘和市场部总监。走的低调,连公司重要的董事都没通知。
欧洲市场流失的问题在最近几年时有发生,庄亦琛也一直都让市场部和营销部注意这件事情,可是这一次的后果还是有些始料不及,初步评估和他想的一样,不算是非常严重,后来也飞了几次欧洲总部,以为问题会得到某种程度上的解决,没想到表面填满的坑其实已经被掏空了一半,股价一直在跌。
庄亦琛走访了好几个国家,一开始也毫无头绪,市场部总监也说看不出特别大的问题,后来才知道是德国公司的内部原因。庄氏与德国拜尔公司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所有出口到德国的原材料都由拜尔接收,可是从去年年底开始情况都并不明朗。庄亦琛有派人过来解决,没想到只是治标不治本。
拜尔公司内部纷争尖锐,部分股东变卖股份,导致决策权开始出现动摇,间接影响到庄氏的利益。
庄亦琛约了拜耳公司现今的决策人,格哈德·施罗德先生,一个长满络腮胡的中年人,大又圆的眼睛里透着商人精光。
他看得出格哈德并没有很认真地跟他们谈,估计是有了新的合作对象,而且利益更大。
“MR.Gerhard,我愿意注资拜尔。”庄亦琛用手指比出一个数字,“这个价。”
格哈德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不由得瞪大眼睛,身体正了正,不自然地哼了两声,好似喉咙不舒服的样子。格哈德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坐不稳,股权随时在变更,他拥有的决策权很有可能是暂时的,除了庄氏他还在跟另一家亚洲公司洽谈本来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可是听见注资的消息后,改变了决定。有了庄氏的注资,他的地位肯定能稳固下来。
小刘跟在庄亦琛后头,拖着行李往机场里走,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老板,为什么要采用注资的方式啊?”市场部总监站在庄亦琛旁边,听见小刘的话偏头去看他,他根本不理会小刘的问题,大步流星往前走。
市场部总监对小刘笑了一下,眼里写着,你还太年轻。格哈德有话语权,就一定要让他满意,他最想的不过是地位稳固,注资无疑是最好的方式,买下股份的话太伤财而且更加让拜尔内部混乱,放弃拜尔又太草率,拜尔毕竟是德国的产业巨头与他们合作才能拥有最大的市场。
下了飞机,小刘将庄亦琛放在自己这边的手机交还给他。庄亦琛这半个月来被各种事情搞得烦不胜烦,不想接电话干脆关了机放到小刘那里。
庄亦琛开机,未接来电不少,短信都有几十条未读,他一一划过,看到一个人的名字,手指顿住。
十二月十号,十五点三十二分十四秒,“程一静”来电,响铃八次。
她,居然给自己打电话?三天前?
毫不犹豫地按下回拨,嘟嘟声在耳边响起,心里莫名出现一些期待来。很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
就在他的耐心被用光时,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你好,我是程一静。”熟悉的女声从手机那边传来。
庄亦琛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她没存自己的号码?
其实是程一静正在做spa,她办了年卡,想着快到年底了还没来过几次,就拖着白露一起来按摩。此时她的脸上敷了面膜还贴了眼膜,美疗师将手机递过来的时候没办法睁眼,于是就这样开口。
“庄亦琛。”
听到他的声音,程一静放松的身体立马僵住,他找自己干嘛?
“噢,找我有事吗?”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庄亦琛脸色黑掉,是谁给自己打电话的?还没等他问她,就听见那边突然响起一句呻.吟,“呃呀——”。
他语气沉沉,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在干嘛?”
程一静小脸微窘,捂住自己的嘴巴。其实是刚才美疗师帮她按到一个穴位,她感觉到痛忍不住叫了出来,没想到声音会变成那样。手机靠的那么近肯定都听到了。
“在做spa。”
脸色稍霁。素了这么多天,一个正常的男性听到这样的媚.声,不可避免会往那方面想。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热,说话的声音也燥了起来。
“打我电话干嘛?”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她问他吗?正要开口,转而想到前几天跟陆沿正好碰到,一起喝了下午茶,聊着琐事和肖肖,后来陆沿开始抱怨这段时间庄亦琛的手机老是打不通,问秘书也说不知道,随后还当着她的面拨出去还是关机,随手就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机,试试看她的能不能打通,结果也是关机。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条未接电话的记录。
“那天陆沿拿我的手机试试看能不能拨通,就打了。”
“就这样?”
“嗯。”程一静不懂他倏地变化的语气。
庄亦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按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敢情儿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小刘看着被摔到车底的手机,不明白老板突如其来的怒火。
程一静也觉得莫名其妙,将手机放到桌上,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还怒气冲冲挂掉,真是大少爷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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