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权衡之下,他连忙将墙上记号划掉,偷偷透过窗户仔仔细细掂量了外边的人数。抽出短刃,想了想,又收了回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打算去敲司流萤的门一起去解决困难,结果还未走到门处,那些人便破门而入。
沈山白被吓了好大一跳,暗影素来以轻功出名,打架可不是强项。他连忙跑去撞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他有些尴尬的对着领头的那人笑了笑。
领头人挥舞着大刀,大喊了一声:“夺人头者……”
话还未说完,一支冷箭从门外伴随着血肉破裂声呼啸而来,一下刺穿了领头人的身体。他甚至还未转头看看杀他之人,便软软瘫倒在地上。
众人皆惊,怔了片刻,逃离犯罪现场。
沈山白赶紧扔下木棍,慌慌乱乱地跑到司流萤身旁,满腹委屈道:“我……属下伤口可还未痊愈,如今场景,定然不是属下平日模样。”
司流萤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收了弯弓,淡声道:“看来你还真是个称职的暗影,连功夫都不会。”
沈山白连忙点头,提议:“不然长公主教教属下使箭。”
“使贱?”司流萤若有所思道,“我可不会。”
这个回答让沈山白郁闷了好几日,硬是拖了好几日的行程。自然而然的寻不到村子借宿,便只能留宿在郊外,升起一簇篝火,映得司流萤本就姣好的容颜更显柔美。
沈山白看得有些出神,她是黎国长公主,本是身份尊贵,如何能让她受如此委屈被人捉回去祭天?他虽是巫神之人,可也不全然便是坏人。如此想着,他开口问道:“不知长公主是否想过,若是千梓夫人收了心性,不愿留长公主于南国,长公主该何如?”
司流萤添了柴火,好半晌才道:“还能何如?要么自杀,要么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便听见有马车轮子轱辘前行的声音,火光几乎将这片荒野映满。沈山白同司流萤在一瞬间交换了眼色,立即扑灭篝火,躲进不远处的芦苇丛里。
约摸四五十人皆是一身黎国特有的少数民族打扮,围着一辆马车,寻了一块好处停了下来,屈身对着马车行礼,又站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坐下。
沈山白观察许久才悄声道:“怕不是朝廷之人,又无佩戴弯刀,也无盔甲护身。看穿着打扮,应是有钱商人亲自护送珍贵宝物,怕死,带着一群家丁。”
司流萤摇了摇头:“你可曾注意他们坐下之前行礼的姿势?那是对崇尚之人才可行之礼,一般来说,这种礼,只有皇兄受得起。”
沈山白眨了眨眼,巫神曾吩咐他必须比皇上派出之人还得早一步,否则司流萤在皇上面前用了苦肉计,那一切便功亏一篑。必须得想个办法,一转头,却发现司流萤早已拿起了弯弓,冷箭所对之处赫然是那辆马车。他连忙起身拦住:“他是皇上。”
“若不是呢?何不如早日除后患。”司流萤冷声。
还未等沈山白再次出声,冷箭便呼啸而去。几乎在一瞬间,六名黑衣人从马车内破空而出,其中一人随意的接住司流萤射出之箭,目光冷冽。
沈山白蹲下身道:“你究竟用了几分力,那人如此轻易接了那支箭。”
司流萤噤声,四周更显寂静。沈山白好奇的看了看司流萤,见她挺直了腰肢,表情严峻。不免扒了扒足足有一人高的芦苇,露出一条缝隙来,将眼凑了过去,差点没吓死掉。那六人何时……何时站在司流萤面前?
领头那人恭敬行礼:“属下奉皇上之命,请长公主回去。”
司流萤冷眼瞥了他一眼:“若说是请,何苦乔装成这般模样?明知本宫停在此处,还故意行之大礼,引本宫出来。”
那人反倒不顺着司流萤之意回答:“长公主方才射箭之时,连一分力都未用足,若不是怕马车上之人是皇上,怎会轻下杀手,只为试探?”
司流萤索性拿起弯弓,架上六支箭,道:“方才若为试探,那现下便是让你们拜见阎王。”
听到此话,沈山白刚拿出准备拼命的短刃又收了回去,足足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站起身来,趁来人正在避退冷箭时,揽住司流萤的腰肢,腾空而跃。
“暗影也只有逃跑时才派得上用场。”司流萤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