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点点头,不说话,我快步跑回去,等跑回去的时候,方才那奴婢端来的热水,已经变成了温热,刚好洗脸,也不用加凉水。到头来,我辛辛苦苦打的一桶热水,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洗好之后,我开始躺在床上,因为想把今天司徒震的事情与师姐说一说,所以一直睁着眼睛。
等了许久,终于一阵脚步声,我起身向纱帘外一看,果真是师姐。师姐裹着白狐领口的大红披风,到了屋里后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条淡漠月白色的长裙,梳着倭堕鬓,神色间带着几丝疲惫。葱指卷起纱帘,星目细看帘内,朱唇微露笑声。问我:“怎么现在还没睡?”
我笑道:“今个遇到一件事,想要和你说说。”
师姐将衣服搭在衣架上,取来热水,开始清洗,问我:“什么事儿?”
我把司徒震今日下午来的事情和师姐说了,师姐来了兴趣,对我道:“哦,那位老爷子向来傲气,与你说了什么?”
我把司徒震与我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和师姐说了一遍,又补上一句:“那老爷子并不是很傲气啊?”
师姐已经洗好,躺在床上,对我道:“这你大概是不知道,那雪晶堂,是司徒家的产业,而且司徒家近十几年来,遇事颇为不顺,这雪晶堂是老爷子自己掏钱做出来的地方,是司徒家运营的半个顶梁柱。不然的话,老爷子恐怕也不会丢下脸来求个商量。”
我笑道:“难怪,不过说回来,司徒家真是破落了吗?我看着却不像呢!”
师姐问:“怎么?”
我掏出藏在袖子里的那一块佩玉,道:“师姐你看,这玉是司徒老爷子给的,我瞧着,能拿出这枚玉佩,司徒家到底是有钱的。”
师姐拿过玉佩,在手里仔细瞧了,笑道:“你可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我奇道:“怎么?”
师姐道:“当年我初掌摄政王之位时,朝中颇有不服。后来有一次,司徒家的人送了师傅一块玉佩,师傅接了以后,对司徒家人道:‘这玉佩我甚是欢喜,绝对好好爱护。’之后,让我带着这块玉佩上朝,又让我把这块玉递给司徒震,就说是算作见礼,递过之后,整个朝廷都安静了不少。”
我不解:“为什么?”
师姐笑道:“因为师傅说他喜欢这块玉啊!”
师姐拿着玉佩叹气:“不想过了十三年,又见到这块玉了,唉!”
说罢,将玉递还我,我道:“原来如此啊!”
师姐又笑道:“对了,司徒震问你你以后喜要做什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奇道:“司徒震又问这个问题吗?”
师姐道:“有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蹙眉,下午我与司徒震的对话,全属对付,实在想不清楚究竟有没有这么一问。我对师姐道:“我不记得我怎么回答司徒震的了,不过,要说我以后想要做什么的话,我以后想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什么!”师姐一拍被子做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被她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师姐勉强笑道:“不,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会…这样想,这不是一些古稀老人才会有的想法吗?”
我看着师姐,蹙眉道:“啊!也许吧,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想要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师姐又笑道:“怎么?不需要一个人陪着?”
我没理解师姐的意思,对道:“啊!我不要侍女。”
师姐苦笑道:“驴头不对马嘴。”
我不解,待反应过来,明白师姐的意思,不禁红脸:“啊啊!怎么……怎么又问这个?”
师姐道:“哎呀,这件事是必须要考虑的。不然老了怎么办?”
我羞怒道:“老了…老了我就去领养一个孩子。”
师姐轻轻打我的头,骂道:“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