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月光又不知被那一朵云掩住,地上的那副墨画,缥缈间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月光又从云后映出,把窗上的镂刻影射下来,只不过这一次慢了很多。
像是绣女在绣一副上好的绣品,这一副绣品太美,平齐细密,构图饱满,繁而不乱。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那竹绿必定是雨打后的青翠,松绿定当时雪洗后的厚重,至于腊梅,只应该是“天地清苍维见雪,独有梅花扮红妆”的红罢。
至于那游龙翔凤,大概不屑这凡间的色彩罢。世间的色彩都有可爱之处,也都有不足之处,这些神祗大概不会喜欢罢。
天地间静悄悄的,只有月光在地上流淌的潺潺之声,这潺潺声惊不起簌簌的落叶,吓不退秋日的飞蛾,反而让它们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我很想找一个人分享眼前的这皎洁月光,缥缈美景,奈何实在是找不到。
虽然身边就有一个白图,但他现在正在酣眠,惊起他实在是不礼貌。况且他白日里大概也不清闲,好不容易得了些休息,又被我一时闲心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门外的侍卫更是不必说,大概是不敢进来的,即使进来了,也只能附和着我,不会说些其他话。
我叹气,这才堪堪明白为何古人游山玩水时,总要找几个玩伴,原来不是怕不安全,而是想要有一个来和自己共同议论一色景物啊。
月亮又隐了云里,那投影也很快的淡了,淡的看不清了。
我又上了床,索性穿着衣服睡觉了。
却不料刚像睡下,就有一个手轻拍我的背。
我大惊,猛然回头,正待喊出来。
一只手猛然捂住我的嘴,而又有一只手托住我的背,使我不会向后倾倒。我抬眼看过去,黑暗里的人脸惊是邱涵。
邱涵见我露出吃惊的模样,知晓我看到了他,便把手放下来。
“嘿,你这丫头是怎么了?下午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听说你病倒了,吓得我赶紧过来看。到这儿一看,你这丫头不仅不像一个有病的模样,反而显得精神奕奕的,还有闲心看月亮。”
我想到方才那个怪梦,对他道:“我也奇怪,我方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知道和这梦有没有关系?”
“什么梦?说说看。”
“我梦着一个男子……”
“哦,明白了,你这是思春了。难怪寒毒好了,□□冲了。”
我很想脱下脚底下的鞋子,往他脸上啪啪啪的抽,不过考虑到我现在应该是清纯可爱的形象,便面露疑惑的笑道:“思春是什么?能治病吗?”
邱涵:“能,能治很多病。”
我眨眨眼睛,笑的人畜无害:“能治什么病啊?”
“这可多了,比如男子欲求过剩啊,女子欲求不满啊,还有好多呢。”
我眼皮一抖,被眼前这位圣人的厚脸皮吓了一大跳。
“这么厉害啊。”
“没错,我告诉你啊,如果你师姐明日问起你的病来,你就说自己是欲求不满,所以才不舒服的。如果你师姐问你是这么好的,你就说是我帮你治好的,如果你师姐问你怎么治的,你就说你在睡觉,睡完觉就好了。”
我默默的听完眼前这圣人的一番高论,总觉得我的脚蠢蠢欲动,很想瞄准眼前这圣人的某个重要部位来一脚,让他以后成为“无欲无求”的圣人。
邱涵见我半天不说话,哈哈大笑。
“小丫头,和我斗,还嫩了太多。”
笑声惊动了一旁的白图,白图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衣衫半解,发丝披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还未说话,邱涵便伸指向他额头一点。白图眼神迷离了一下,又晃晃悠悠的躺了下去,我奇道:“你干什么?”
邱涵一笑:“良辰美景下干的事情,怎么能让这孩子看到呢?这对小孩子不好的。”
我眼皮一抖:“我承认我不如你贱,把白图给我弄醒罢。”
邱涵瞪我:“你莫是不相信我?居然还要用一个堪堪长毛的小孩子!”
我愣了半天,待反应过来后……我愤怒的扑过去,张嘴就咬,也不问究竟咬的是那一个地方:“老娘我咬死你个不要脸的混蛋。”
邱涵把我提起在半空中,一副严肃的模样:“不用担心,本座身无长物,唯有一处,定能让聚一大人你满足。”
我对着他拼命张嘴合嘴,两只手也拼命往他的脸上扑。
邱涵笑:“聚一大人不必担心,小人马上就让你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