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笑道:“这句话应当是我问你才是,你怎么了,一直看我?”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
霍服和白图也走过来,我哥瞧见,笑问:“怎么?下完了,谁输谁赢啊?这一次。”
霍服挠挠头,有些孩子气的动作放在他的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笑。霍服道:“这一局是我输了。”
白图道:“总计起来,你一共赢了三盘,我赢了两盘。”
霍服挠挠头,叹了一声,道:“下了十几年的棋了啊!”
我哥将暖炉递给我,又被我推了回去。我道:“我现在在被子里,必定是比你们暖和。”
他们几个开始闲聊,聊的话题始终不提师姐,而且颇有些生硬,我明白他们是有意避开昨日我和师姐发生了什么。
我端了汤药,喝了,外头一个小太监进来道:“陛下,出了些事情。”
白图回头,有些不悦:“什么事?”
小太监道:“是聂大人回来了。”
白图疑惑:“哪个聂大人?”
小太监道:“聂江远聂大人。”
白图一惊:“哦!快请!快请!”
小太监道:“聂大人似乎不愿进宫,这消息还是方才司徒大人遣人报得呢。”
白图又道:“可知聂老如今身在何处?”
小太监道:“这倒是不明,司徒大人或许知道。”
白图道:“即刻去请司徒大人。”顿了顿,又道:“罢了,还是我过去罢。”
我哥和霍服两个面面相觑,我对白图道:“你将我哥他们两个领出去玩一会儿罢,他们两个是野性子,回宫里已经一个多月,估计快待不住了。”
我哥有些惊讶的看我:“今个天你怎么这样好?”
我没理他,又对白图道:“你若嫌他们两个烦,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反正我也觉得烦,还不如养条狗乖巧。”
白图被这句话逗笑了:“要不我去买条链子再买条狗。”
我摇摇头:“算了,在这地方,养狗没好处,反而是害狗。我是真心喜欢狗,不愿意见着他们被困在这个地方。”
白图有些莫名其妙,我哥直接道:“你这是什么理儿?我好歹是你哥,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得知道……”
我捂了耳朵,闭了眼,扭过头,不理他。
霍服却是高高兴兴的,问白图:“要不要换衣服?”
白图摇摇头:“显眼反而不好。”说罢,他们三人都出去了。
我在屋里卧着,左右睡不着,问侍女:“我睡了多久?”
宫女道:“聚一大人不必惊慌,眼下还未过辰时,聚一大人昨日昏倒以后,令兄和霍服大人都是连夜赶来,听见聚一大人你无事方才放心的。”
我露了一个笑,却又很快收了笑,我问:“外面雪怎么样了?”
宫女道:“这雪势来的太凶,要把人埋了一样,从昨日下到现在,竟一刻也没有停过。陛下方才已经下令开仓,想来这冬天虽然难熬,不过明年却应当是丰收的年份。”
我点点头:“瑞雪兆丰年啊!”
宫女笑了:“怎么?聚一大人也知道吗?这些农谚。”
我笑,不答话。
我望窗边看,希望能看到外面的雪势,却被窗子挡住,有些扫兴。
我问医童:“我现在身体怎么样?”
医童道:“几乎是好了。”
我问:“能起来吗?”
医童道:“聚一大人若是愿意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师傅说,只要不着凉气,走一走是好的。”
我笑了,请宫女替我拿了披风厚袄,往外头走了。
旁边一个医童,拿着药箱,三个宫女,一个替我拿着暖炉,另一个替我打着伞,还有一个抱着几件衣服,估计是怕我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