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我晓得这是讲故事的人在向听者讨取存在感。便问道:“为什么?”
师姐笑道:“因为王老爷子把王家管家的钥匙给他了。”
我一愣,觉得不可置信,虽然我与那方姓男子只见了一次,但就我看来,那男子绝不是一个堪当大任的人才。况且…那男子还不姓王。我不禁道:“那王家现在怎么样?”
师姐笑道:“老实,可真是老实。”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实际上不少人都错看了他,此人心机颇深,而且他上任以后,就着手让王家离开官场。”
我不明白:“为什么?”
师姐笑道:“为了作样子,实际上他近来一直扶持新进官员,拉拢一些中立的老臣。”
我一惊:“那……”
师姐笑道:“你也无需担心,他…嗯,怎么说呢?他不可能叛乱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
师姐叹了一口气,道:“和你说也说不明白。”
说罢,又道:“对了,明日之后,再后天,就是祭天了。你要准备一下了。”
我一惊:“这么快吗?”
师姐拍拍我:“不用担心,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师姐的转移话题,又问师姐:“那我现在这几天需要准备什么吗?”
师姐摇摇头:“不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站着的时间长久一点,有点累人罢了。”
我点点头,有些担心。
第二日,整整一天我都在翻阅天缺里,关于天南祭天的规矩,生怕到时候出了差错。
发生天南祭天与我想象的实在是不一样,我不知道前世古人祭天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却敢肯定,绝不是这种祭天。
我的任务的确很简单,也就是站在祭天台上,在白图登上祭天台时,将预先写好的祭天辞递与他。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事情做。
但是,意料之外的,我又知道了一件事,那日我在祭天台上看见的那尊四足两耳方鼎,竟是一件神器——极虚戊鼎。
据说,这方神器与其他神器大不一样,是天铸地炼,风雕火刻,草染水侵。乃是天地之间第一样神器,而这神器之所以在天南,也是有一段传说:
据说当年天南开国皇帝兵征乱世,不意在一次战斗中大败,与主要兵马走散。又被敌人发现踪迹,被追的狼狈不堪。慌乱时向山中跑去,舍了战马,丢了重甲,弃了宝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又不慎迷了道路,不堪腹中饥饿,到处寻食。突然看见前方流水旁,有一僧一道,盘坐下棋。他便走上前去,向两人道:“两位大仙,在下误入仙山,迷了道路,眼下又腹中饥饿,可否请二位仙师赐饭一碗。”
那僧见了,便问:“你是何人,哪里来?”
白槐明便把自己的事情一一讲了,言罢。那道说:“饭菜自然是有的,可是现在的位置,还不深,万一被对手抓住,恐怕不好。不如你到我二人的洞府,我再与你寻些吃物。”
白槐明那里敢推迟,便随着一僧一道往山里去了。走了多少步路?三百六十五步,转了多少道弯?九九八十一道弯。
到了的时候,白槐明不禁问:“仙师,你这居处,怎么这样难走?”
僧笑呵呵:“世间万事,都是难,难道只有走路是难吗?你若怕难,何不早早的寻一个野岭荒山,种个几亩天地,避开兵马征战。”
白槐明道:“仙师话固然有理,可是如今天下,兵乱不绝,民祸乱生。我辈遂智力浅薄,但心中不敢愧与苍茫众生,起兵战与乱世之间,不敢有平天下、护苍生之大愿,但求使所辖之内,无乱兵扰民之祸,无妻离子别之苦,无易子而食之恨。但求此三点,吾心无愧诶。”
道冷笑道:“呸!恶心!丑陋!”
白槐明大惊,道又言:“汝据何地?”
白槐明道:“紫阳郡,流沙郡,广台郡,三郡。”
道又言:“此三地之民不幸诶!”
白槐明怒:“尊老何以此言?吾……”
那道不等白槐明把话说完,便冷笑道:“你日后欲以何为业?”
白槐明道:“眼下之时,当开边阔土,日后年老,便守业安泰。”
道怒:“天地生汝,天地之羞也。”
白槐明怒:“尊老何至此言?你我初相会面,并无往日深交,谨一眼而定吾辈表里,不显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