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对姑爷很是客气,对他道:“唉!我这个闺女,是我耽误了她,你瞧我这样子,连自己都没有教好,更何况教她,她到京城里的时候,也已经近十岁,也不好请先生,一直耽误了。”
“这几年在外头无法无天的瞎跑,给她许亲也不让,她若是有什么错事,你就体谅她是个愚昧人儿,多担待些子。”
女婿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娘这句话,实在是说错了人。应当对她说才是,对我说实在是不作用。我都没有怪她的地方,又何来体谅?倒是她,时常怨我各种各样。”
聂颂颂掐着腰,笑道:“好啊!我说你今个天这么听话,原来是来这儿告状来了。哼!你可是告错地方了!我娘平日里最疼我,你告不赢。”
铁牛瞧着女儿女婿这两幅孩子模样,忍不住笑了。聂颂颂扑到母亲怀里:“娘!你帮我说说他,他每日里抱着两本书,好像那才是他媳妇一样,眼里竟没有我的影子。亏得我每天亲自做饭做菜给他。”
铁牛笑道:“你们两个的事儿,我是管不上,你们自己商量去,现在我给你们提了主意,日后我两腿一蹬,你们找谁去?现在就商量商量罢。”
“娘!”聂颂颂噘嘴:“难怪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看你就知道了,把闺女嫁过去,就不管不顾了!哪有这样子的?”
铁牛也笑:“错喽!我这叫‘嫁的闺女忘了郎’成日往家跑,成什么?就不能记着你。”
女婿笑:“‘忘了郎’的,听见没有?娘不帮你。”
“哼!娘就帮你?”
几个丫头瞧见这模样,都笑个不停。待聂颂颂和丈夫走了,一旁伺候的丫头对铁牛道:“奶奶,我瞧这姑爷不错,虽然在家中不主事,却也是极好。无论模样还是学问都是极好,以后未必没有发达时候,更何况他那性情,和我们小姐竟是绝配。”
铁牛点点头:“把丫头交付给这么一个人,我也算放心。”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就两个孩子似得。”
聂束又续了两房,第一房是不长命,没个几年便死。第二房不会做人,竟趁着家中两个男人不在,狠打两个孩子,被休了。
铁牛准备再给儿子找,却听见儿子说:“每一次欢天喜地的进来,却都是不称意,罢了吧。这些事儿,都是命里时候,有就是有,没了就是没了,找也难找,替也难替。”
铁牛听了,也就没什么言语。
一次早春时候,铁牛去到外头竹林子里面寻笋,两个丫头跟着。
铁牛拔了两根笋,却没有瞧见一条花蛇隐在竹叶子里头,蹲下拔笋时候,正把手伸到花蛇嘴边,被咬了一口。“哎呦”的一声,急忙往后退。
两个丫头连忙扶着,却瞧见铁牛气喘吁吁的,都生怕莫是什么剧毒之蛇,急忙扶回房,又去请夏庭生。
聂江远听了消息,也急忙回家,正赶上夏庭生从珠帘里卷帘出来。
“如何?”
“唉!坐下,我们慢慢说。”
聂江远依言坐下,只觉得喉咙发干,喝尽了一杯茶。
“蛇倒不是什么毒蛇,却是受了惊吓,这是不得了的。”
“额,这可有什么办法?”
“若是别人,我是有办法。”
“竟没有办法吗?!”
“唉!嫂子的身体哥哥也是知道,这些年吃的药,极是不少,怕是药罐子都烧穿一窑了。实在是没法用什么药了。”
“老哥哥!我真求你!我真求你!你就发发慈悲,救一救她!”聂江远扑腾的给夏庭生跪下了。
“唉!你这又是干什么?”
“只是求求哥哥施个手段,劳劳脑子,替我们全家想个团圆的法子。”
“唉!也罢了。若是别人我是没办法了。可毕竟是嫂子,我再试一试。”
夏庭生开了一幅药方,管家见了,面露难色:“老爷,这市面上的药,我不敢说识全,却也认个八成,但这单子上的,竟是一个也认不得,若是去市面上找,恐怕玄乎。”
聂江远叹气:“死马当做活马医罢。”
管家寻了整个京城,却只找了两味药,如实的向聂江远报了。聂江远也没了主意。
这时候夏庭生送来几味药材,道:“余力有限,也只能找到这几味药。”
聂江远感激不尽,对了方子,还差三味,又派人去临近的几个城里去寻,又寻到其中两味药。
聂江远瞧了方子,只差最后一位,却也只有这一味最是难寻,不少老药铺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若不是因为这是夏庭生开的方子,有些医师都要以为这是胡闹来的。
这味药唤做冰灵玉心,说是玉,却是水,据夏庭生说,这是他在医生身边时偶尔看见医圣写的方子,专是排去病人体内积郁的药力毒力。
他当年问了这一味冰灵玉心,药圣趁说:“这一味药,我也只在雪山棋圣那里见过的,那药也是棋圣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