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打断我:“我没把你当外人。”
我瞬间哑口无言:兄弟,你心胸太宽阔了罢!
我还是没有看那张奏折,任白图怎么说。
又过了一天,已经是第三天,我终于被准许下床,得了太医的批准,我即刻起来穿衣,准备去看看师姐。
白图还不能起来,见我这幅模样,问:“去哪儿?”
我正在整理衣服,没看他,道:“我去看看师姐怎么样了。”
白图默了一下,道:“嗯,快去快回。”
我理也没理他,穿好衣服,随意束好头发,就直接往师姐那儿去了。随着我的,是两个侍女。
待我到了师姐住处的近前,却又踌躇起来,不知道一会儿见了师姐,究竟该如何说。我站在一棵松树下有些为难,一面琢磨言词,一面又打着退堂鼓。
两个侍女见我这副模样,问我:“聚一大人可是忘了什么东西?需得奴婢取来。”
我摇摇头,全没有听见她们两个说什么,只是道:“还好,还好。”
我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是下定决心,对两个侍女道:“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师姐。”
两个侍女道了诺,乖乖的在松下侯着。我则踏了白石小径,往师姐那儿去了。
刚绕过那三棵竹子,就看见师姐了,师姐依着窗儿,背对着我,正在看书,窗沿上积着一些冬霜,靠近窗子的一只梅花开的正好。
我走过去,师姐觉到有人,转头来看,见着我,笑道:“小蓝,你怎么来了?不休息一下?”
我瞧着师姐,师姐原本红润的脸色略显蜡黄,原本清亮的声音略有嘶哑,原本高绝的目光略显黯淡。斜坐在一张竹床上,手里拿着本书,虽是带笑,却让人想哭。
我靠过去,师姐对我道:“小蓝,你帮我折一支梅花来。”
我依言,折了一支梅花递与师姐,师姐接过梅花,转了转,嗅了嗅,笑道:“你进来。”
我踏过门槛,绕过屏风,进了屋子,师姐对我道:“梳妆台上有一个花瓶,你把之前的花给扔了,把这朵梅花养在里面。”
我瞧了瞧,梳妆台上确是有一朵花,一只菊花,不知是为了什么,枯萎的不成样子。
我捏着菊花,扔到外面,又重新换上清水,养上梅花,放在窗沿上。
师姐笑道:“你这怎么好?万一碰着了,不就没了吗。”
我道:“花本就是给人看的,放在这儿,若是不喜欢,扔了也方便些。”
师姐笑着嗅了嗅梅花,道:“人怎么能喜新厌旧呢?多不好。”
我不好再说,师姐道:“最近我给了图儿几张比较麻烦的奏折,他有没有觉得麻烦?”
我道:“还好,昨日递了我一张,到也还不算难,师姐你只管递给他,也该让他练一练。”
师姐笑:“嗯,是该让他练练了,恰好我也有点累了。”
说着,师姐又嗅了嗅梅花,感叹道:“这梅花真香。”
我道:“师姐你不知道,最香的是槐花,不过槐花得秋天才开。”
师姐笑:“是吗?但我却是觉得,这梅花是最香的了。”
师姐又问:“你去看过你哥他们了吗?”
我摇摇头,只从我苏醒以来,除了太医和侍女,就一直没有见过别人。想来是担心打扰我休息。
师姐道:“你明日去看看,还有,那个叶燕儿果真是叶家的人。”
我惊异:“哦!”
师姐道:“具体我也不甚清楚,你需得去问问你哥,方才知道。”
我点点头。师姐又道:“还有,霍服那人你可知道究竟什么来历?”
我这才始想起霍服那不可思议的变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