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家酒肆进去临窗坐下。
天色暗了,竟聚起了乌云,街上的行人少了,小摊也收了一半,小雨在河面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水花。
宫曜看见一个女人正提着灭了的花灯站在树下,似乎在等人。他不欲管闲事,可巧的是他正坐在正对那树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见那傻女人。
他慢慢品酒,雨也愈下愈大。湖面上花灯被打熄,被打落河底。弋汐还站在树下,粉色琉璃裙湿了大半。
弋汐不敢走,她怕莫之轩来了会找不到她。
宫曜放下酒杯,鬼使神差的飞出了窗户揪着弋汐的衣服带回了酒肆,一把扔在地上。弋汐本来等的好好的突然有人拽她吓的魂丢了半个,竟还被扔到地上,手上立即多了几条血丝。怒火上了心头,道:“你这人要作甚?”
这一扔,弋汐的发型也乱了,几缕发丝黏在脸上,毫无美感可言。
宫曜霸气的坐在一边道:“看你样子也是深闺小姐,竟出了府门与这小河边苦等。等的必是小情郎吧。”
弋汐脸一红。弋家就两个小姐,自姐姐入宫,两老更是将她宠上了天,哪里受得了一点气。回嘴道:“这为公子看样子也是正经人家的公子,怎么浑话张口就是。”
宫曜冷笑一声,道:“若你等之人有心又怎么会迟迟不来,早巴巴的等着了,到让你等的辛苦。”
这话弋汐自然懂得,却是不想承认。
“你怎知我在等人,我不过是喜欢这夜雨景罢了。”
宫曜一杯酒入肚。“观景,姑娘好兴致。”
“对,赏景忘了时辰,竟不知不觉下了雨。”
突然一个响雷,风一吹灭了酒肆的灯光,光一闪显得宫曜鬼魅异常,弋汐只觉一阵寒意。
酒肆谩骂声四起,掌柜连声道歉,差人赶忙点起了灯。
弋汐素来怕黑,小脸惨白惨白的。灯一亮,竟发现自己紧紧攥着宫曜的衣服。“失礼了。”弋汐尴尬地说。
宫曜轻蔑一笑,他不喜欢女人,看惯王府姨娘们的明争暗斗,女人们丑恶的嘴脸让他恶心,她们贪的不外乎权财,更有甚者贪图男人的心。
弋汐看不懂宫曜的心,觉得无趣自顾自坐下看窗外的雨。雨这么大之轩哥哥大概是不会来了。弋汐叹了口气,拿了个杯子,到了杯酒。
“人道酒解千愁,可真?”
“假是真时真亦假,酒入愁肠愁更愁。”
弋汐抿了一口,味道很怪。
宫曜笑:“姑娘家家的,与陌生男子也敢饮酒?”弋汐道:“公子刚算救了汐儿,这一杯算答谢公子了。”眼一闭,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很快,火烧似得难受从身体里蔓延开来。眼前的人开始变得模糊。“他不来遇事许是下雨耽搁了。今夜花灯真...真...美......”弋汐便醉倒在桌子上。宫曜看着弋汐微红的侧脸,肤滑如脂,微醉的神态更是惹人疼爱。宫曜拨开弋汐的头发。这可真是个美人,鹅蛋脸,罥烟眉,娇艳欲滴的红唇。施一分朱则太赤,施一分雪则太白,许是今夜酒喝得多了,宫曜的心竟也有一些悸动。
“小姐...小姐...”宫曜看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河边找人,宫曜看了弋汐一眼后,起身离开了。
等弋汐醒来,发现在自己的闺房里。丫鬟茗香说是她昨晚醉倒一酒肆给抬回的。弋汐也不敢问莫之轩的事,梳洗打扮后,连忙去给娘亲请安。弋夫人最疼弋汐,弋汐说是赏灯忘了时间也就蒙混过关了。弋明也只说了几句也放过了她。莫之轩也传信来说是去的迟了,到时发现家丁扶她回去。哄了好几天,这才和好。
这日,弋汐在亭中刺绣。弋夫人过几日便要入宫见姐姐了,弋汐决定亲手绣条鸳鸯帕给姐姐。正绣着,茗香端着点心来了。
“小姐,午后老爷要宴请贵客,厨房忙着干活,茗香只得了这个。”
“哦,哪位贵客。”
“好像是沈太傅,莫少爷也陪着呢。”弋汐停下手中的活,将点心放进嘴中。
“之轩哥哥要步入官场的,沈太傅是个爱才的人,多接触总归有好处。”说着将点心递到了茗香嘴中。
在说大厅那边,莫之轩是个有才的人,又懂进退,谈话间既展露了才华又不太出风头。沈太傅满是赞许的神色。“世侄可参加了科举?”弋明道:“之轩正是此次赶考的举子。”沈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错,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