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爸疼痛的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大声的呐喊,然后头嘭的一声炸来了。
密集的血舞遮挡了视线,血雾过后,地上散落着许多红白色的血块。没有头的尸体还站在那里,僵持片刻后轰然倒地。
我摔倒在地,奋力的向前爬去。
那尸体摔在阳台边,转了个方向重重的朝着楼下坠落。
三日后,葬礼举办。
妈哭的昏厥了不知多少次,我则目光呆滞看着人来人往。时间在我的身上凝固,心被过去撕成碎片,周围的一切在自己眼里都是那么的荒唐、生涩、别扭,就连亲人一个关切的目光都让自己耿耿于怀,支离破碎,心脏被积压的快要休克了,生命在唉声叹气,身体给魔鬼控制,一会想哭,一会想笑,一会想死——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生不如死。
灵魂一点一滴的消亡,微缩,崎岖。
那个任我骑在脖子上拉屎的人不见了。
那个呵斥我学习的人消失了。
那个陪你玩闹,帮我写情书的人走了。
那个最早用我粉嫩的脚丫去蹭他毛茸茸的胡子,逼着我咿咿呀呀的喊爸爸的人——死了。
整个流程,苏弦都伴在我左右,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知道棺材盖上的那刹那,我再也憋不住,哇的哭了出来。
苏弦也红肿了眼睛。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这美丽世界抛弃的孤儿,朋友,亲人相继离世,身边的亲人变得屈指可数。
苏弦告诉我,自今天起城市活了起来,所有人都将变成孤儿。
我的眼泪还没流干,这就话就被验证了。
因为长时间接触手机、电脑,许许多多的人大脑发热,跑到天台,树林,空调屋等清凉的地方来降温,可还是大脑砰砰的碎裂。
一夜间上千条生命逝去。
爸爸去世时,还有人主持丧礼,现在大部分家庭都有人员死亡,殡仪公司根本忙不过来,许多人的尸体只能停放在家中。大街上每隔几分钟都会呼啸而过一辆白色的殡仪车。
事情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人死亡。街上到这一片红,那一片白,颜色都是源自死去者的尸体。不少尸体没有人收敛,就丢在大街上,等待着腐烂。
警察和医护人员已经尽力了,却只能无能为力。
几日后,更坏的消息传了出来,哪些准备逃亡其他地方的人在城郊迷了路,兜兜转转两天后又回到了市中。
这座城市被施了咒语般,谁也逃不出去。
城市真的活了过来。
苏弦在这时候,提出了要和我住在一起。
我明白,她是想死也死在一起。
我去接她,她的叔叔并没有反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种时候自己都危在旦夕,谁还顾得了别人。
我和苏弦坐着电梯向下,摁亮一层的按钮,电梯吱吱的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我和苏弦面面相觑,只乘坐了两个人的电梯竟然显示超重了。
听说超重的电梯里都载着许许多多的鬼混,咱们看不到,可是外面的人若是打开门便会看到电梯内挤得满满的都是人。
我开玩笑的说道:也许,你现在肩膀上就蹲着一只小鬼。
快。摁亮它。
苏弦忽然尖锐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