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还是个十七岁的小鬼，却有着一头未老先衰的白发。

眼前的虚只是最普通的虚，除了个子高力气大以外再没什么特点。既然这个小鬼有心出手，我也乐得清闲。

夕阳将远处的天空染成一色，河边的空气在庞然大物之后格外清爽。

那个小鬼带着点疑惑问我，“你是……死神？”

“怎么，不像么？”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不像，除了一身黑色的死霸装和腰间的斩魄刀以外，我和死神大概没什么相似之处。叼着跟杂货铺里买的劣质香烟，脸上醉酒后的红晕还清晰可见。与其说是不务正业的死神，倒不如说是全职小混混的好。

“没什么……”那小鬼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大概是在怀疑着我这样半吊子的实力能不能保护好空座町。

“小鬼你实力不错啊，以后杀虚这样的事情还要拜托你了。”我贴心的把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说了，却得了个鄙视的眼神，这倒让我颇有些郁闷。

“如果死神都是你这种半吊子水准的话，杀虚看来还是要靠我们灭却师才行。”

“有道理啊，那以后这里的虚就拜托了哦。银发小鬼。”我笑着挥挥手，伴着身后那个还有话没说完的灭却师小鬼的声音离开了这里。

再遇到这个小鬼是三天以后的夜里。

说来也奇怪，空座町往年都是些一刀灭掉的小虚，这些天却总有些变异品种，诸如眼前这只。

整个身体可以在空气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说，只是身体的一部分竟然也可以。

灭却师小鬼惹上的这只虚确实不怎么好对付。

即便是在这个小鬼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的情况下。

本来不想出手，但想着死人了得魂葬，也是个麻烦事，虚还是得杀。

在灭却师小鬼被砍得只剩一滴血的时候，我出手灭了那只虚。有点趁人之危捡了个便宜的味道。

“喂小鬼，怎么样死神还是有点用处吧。至少没有死神你今天就得game over在这儿了，这可没存档点。”最近玩红白机好像有点中毒，说话都是都是游戏味。

白发小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喂没事吧，虚已经被叔叔打死了，别害怕了。”我上前摸了摸被血染红的头发，很滑很柔软，有些像上好的丝绸。

“什么叔叔啊，你这家伙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吧，适可而止啊。”这小鬼吐槽起来到显得有那么一点可爱了，“我叫石田龙弦，好好叫人名字！”

“嗨嗨，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龙弦。”我临走前又摸了把头发，果然很舒服。

“难道不应该叫石田么！还有……多谢了。”

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没来的及告诉白发小鬼我叫什么。不过想想那小鬼现在的活跃度，以后应该也有机会。

回到自己租的狗窝换了义骸又玩起刚入手的红白机。

说起来还是有些可惜，平时除了宅在房间里看漫画玩游戏机以外就是出去工作，基本都没什么机会交到可以一起玩游戏的朋友。这让我又升起了去某个年轻人聚集地的想法。

我想着，要不要去读高中。

来到现世工作快十年了，然而无论怎么融入这个社会，都无法磨灭我是死神，并不是人类这个事实。对待时间的变化这个问题上，死神和人类始终有一条隔不开的巨大鸿沟。

我想要跨越那个鸿沟，最后却跌的满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