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阵,看着纯美拿出她的衣服的时候,湘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说道:“纯美,我觉得你的婆婆杨夫人很……我不是说她的坏话啊,就是说说我的想法,我觉得她真的是很独裁啊!凭什么我说的就不行?听她的语气好像是她要找人给我写讲稿一样!但是我也是实话实话,为什么就不能说我们以前的那些开心的时光呢?那确实是我和纯美一起经历过的……”
纯美拿着衣服,也坐到沙发上,说道:“她也只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阿布好。说我在国外读的大学而不是斗南大学不会让阿布丢脸。”
“这怎么会给阿布丢脸了?”湘琴激动地说道,“这才是真实的纯美啊?难道真实的纯美就会给阿布丢脸?这是什么道理?正是因为纯美你是这样的,阿布才会选择你!”
纯美苦笑了一下,她像是撑不住了一样,想说的话盈满了心里,但是再大的容器也是有限的,再憋下去就会直接从嘴里面涌出来。纯美伸手拽着裙子上面繁复的花式,说道:“可能妈就是觉得我丢脸吧……如果不是我有了阿布的孩子,我都不确定我和阿布能不能走到最后。”
湘琴急切地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和阿布多般配!你们从大学就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纯美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阿布的妈妈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婚礼她完全不让我插手,我想把玫瑰换成红色的,她说我没有品位,红色太艳俗,我想把婚礼订在草坪里开一个露天的婚礼,她直接拍案就说要在教堂里面直接宣誓之后就到酒店里面……我的婚礼,我一句话都不能说,我一个意见都不能发表,我已经不知道下个月的婚礼是我的婚礼还是阿布妈妈的婚礼了。”
湘琴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倾下身握住纯美的手,说道:“你就没有和阿布说一下?他的妈妈这么过分!”
纯美微微侧过头哀叹了一声,说道:“和阿布说?我还不如直接和他妈妈说——”
“看来你是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了。”
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杨夫人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后面,看着湘琴和纯美,跟在杨夫人后面的阿布着急地往里面张望着。
杨夫人走进休息室,让阿布关上门,扫视了一下已经害怕地低下头的纯美以及一脸不忿的湘琴,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最讨厌那些在背后说坏话的小人,有什么意见不如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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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襄祈摇晃着杯子里面的酒,在宴会厅暖黄色的灯光照射下,他再红色的液体里的倒影只能看到黑色的一团,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晃着,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里面黑色倒影的变幻。
忽然,酒杯的液平面变得暗红,原来的一团黑色无限扩大到整个液面——有人在前面挡住了灯光。
袁襄祈抬起头,站在他面前的是言笑晏晏的白慧兰。
袁襄祈从沙发上起来,礼貌地说道:“你好,白小姐。”他不知道白慧兰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毕竟两个人好像也只有短短的一两次见面。
白慧兰略微颔首,说道:“你好,袁先生。”
那就是还记得自己?或者是从某些人的嘴里知道了自己。袁襄祈心里面一阵计量,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学着刚才观察到的人那样,举起杯和白慧兰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说道:“白小姐今晚很漂亮。”
恭维人的话总是没有错的,这样总不至于干站着这么尴尬。
白慧兰和他碰了杯,微微抿了一口红酒,说道:“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呢?不去找直树?”她拿着酒杯的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这是来宣战?袁襄祈想想,又不太像,就说道:“我喜欢自己一个人。”
白慧兰看袁襄祈矜持带着戒备的动作,轻笑着说道:“袁先生,我可以叫你阿祈吗?我一直很想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
袁襄祈说道:“和白小姐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但对于能不能直接称呼为阿祈其实我还没有答应。
白慧兰看袁襄祈还是隐隐藏着一点点敌意,叹了一声,说道:“你怎么和直树一样呢?我又不是来破坏你们的。而且……”她顺了顺头发,脸上绽放出甜蜜的笑容,她说道,“我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吗?恭喜你了。”袁襄祈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接下来的表现就没有多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