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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妖刀记 > 第六一折 夜战三方,虚危之杖

第六一折 夜战三方,虚危之杖(4 / 5)

拳脚齐施,逼得雪艳青全力防守,耿照乘机松了口气。打着打着,阴宿冥心念一动,提声骂道:“喂!你是他的什么人?要你这小多事!”

却是对着屋角的符赤锦说去。

耿照闻言蹙眉,低道:“你没事骂人做甚?好没道理!”

符赤锦听他出言不逊,也老实不客气回嘴:“他是我夫君,你骂谁!”

“夫……夫君?”

媚儿一下反应不过来,片刻才圆睁杏眼,勃然大怒:“她是你老婆!你这杀千刀的小和尚!”

眼底直欲喷红,暴喝一声,刚掌“呼”地转向,袖影如暴雨梨花、怒海疯浪,将耿照往死里打,招招取命。雪艳青不禁侧目,暗忖:“真不愧为集恶三道之主!方才他与我二人对敌,竟是未尽全力,此刻才拿出看家本领,果不容小觑!”

一扭蛇腰,便要突破耿照的防守圈,欺至白容柔身前。耿照别无他法,运起碧火神功,以肩侧硬捱了阴宿冥一掌,“呼!”

伸手去拿雪艳青的背心!

“匡”的一阵裂响,两面窗棂迸碎,窜入十余条黑影,却非天罗八部的女郎们,而是手持钢刀、黑巾蒙面的夜行客;从身形看来,清一色都是男子!耿照腹背受敌,无暇细看,符赤锦却认出是林中三名刺客的服色,尖叫:“有刺客呀!”

李远之、漆雕利仁警醒过来,各自接敌。

他二人武功远胜刺客,尤其漆雕利仁一得允可,乐得挥刀大杀,连耿照相隔一丈之遥,仍觉身后热血飞溅,温黏披颈。阴宿冥怒气未平,杀红了眼,还不怎的;雪艳青却皱起了眉头,面上露出一丝不忍,可见屠杀之惨烈。

任宣护着白容柔退至屋角,以免被鲜血残肢波及,行进之间亦砍倒了两人。

不多时刺客悉数倒地,一人笑道:“不愧是镇东将军,身边多有能人!”

话才说完,一抹鸟影从破窗间翻了进来,但见银光一闪,漆雕利仁手中那柄锋锐奇刀铿然落地。

漆雕怪叫着倒翻出去,左掌紧握右腕,跪地喘息,指缝间汨汨溢血、状甚稠浓,看样子不是伤及手筋,便是动脉破裂,再无行动之力。

李远之不禁色变,运起“金甲禁绝”抡臂上前;脚未落地,眼前忽起银光。来人钢刀连搠,眨眼已于他眼皮、咽喉,心口、肚脐四处各扎一刀,戳得淡金暗芒萤飞点点,刀尖却损之不入,如中败革,啧啧称奇:“世间竟有如此硬功!”

银芒闪动,迳取他腿间阴私。

李远之这时才来得及挪避,正待反击,来人转过刀背,瞬息间拍递他周身一十八处大,终于有三处劲贯道,李远之一口真气换不过来,呕血跪地,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

那人怡然自他身边走过,见任宣按刀的架势,笑道:“原来是“云都赤侯府”的高是!不想色目刀侯座下,也收央土的权贵子弟。”

任宣咬牙道:“大胆狂徒,退下!”

抽刀一掠,如惊雁走沙,倏将来人劈成两半!正自惊喜,蓦地眼前二化,那人又好端端站在身前,刀背停在他腕骨之上,一阵剧痛如电流般走遍全身,年轻的护卫闷声倒地,蜷着身子不停抽搐。

这一切不过须臾顷刻,以李、漆雕二少的能为,连雪艳青都无法在一照面间将他两人击倒,耿照心知来人是平生仅见的高手,武功决计不在岳宸风之下,却无法摆脱阴、雪二姝,急得大叫:“宝宝锦儿!”

那人遥遥听见,仰头哈哈一笑:“耿典卫,你真是令人气恼、偏又有趣至极的人物啊!我——”

语声忽变,耿照但觉脑后劲风迫近,忙运起十成功力,一掌将双姝逼退,及时拔出神术刀一格,“铿!”

挡住了断首一刀,被刀劲震得踉跄几步,气血翻涌,几难遏抑。

来人轻巧落地,亦是一袭夜行黑衣、中等身材,说不上有什么特徽,连手里的青钢朴刀都与其余刺客相似;唯一不同,是他脸上戴着一张童玩似的纸糊面具,纸面具绘着南斗寿翁的眯眼笑脸,笔法粗劣,在黑夜火光下看来格外诡异。

他望了符赤锦一眼,面具后的闷钝语声似还带着笑意。

“看来是我失算啦。这荒郊野地里,竟也有精通这等奥妙眼术的高人。”

符赤锦冷冷一笑,也不接口——此际说得越多,越没好处。保持莫测高深的神秘,才能尽力延长得来不易的战果。

以她现下的功力,根本使不出“赤血神针”的杀人眼术,但如黑衣神秘客这等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对杀气的感应格外灵敏。赤血神针本就是善加纵精、气、神,将三者任意转换的秘术,符赤锦的精、气不是驱动神针,但“神”仍略具雏形,冒险一试,果然唬住了黑衣人。

这厢雪、阴二人好不容易罢斗,才有开口的余裕,不约而同叫道:“鬼先生!”

阴宿冥哼的一声,冷笑:“你让我来抢赤眼妖刀,又把消息放给这八脚妇,弄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想要。”

雪艳青却蹙起蛾眉,沉声道:“鬼先生明着让我等来索妖刀,只为乘机刺杀将军?”

耿照心中一动:“原来,他便是“鬼先生”!”

却听“鬼先生”笑道:“二位言重啦。收回赤眼妖刀与刺杀这厮,都是为了我等“七玄同盟”的千秋大业!此人若是不死,必将联合七大门派对付天宗七玄,赶尽杀绝,除之后快。七玄大会之日,诸位须携圣器与会,而在下欲献之物,便是镇东将军白容柔的狗头!”

此话一出,再无转圆的余地。

果然白容柔一抬头,微眯的凤目迸出精光,沉声道:“所谓“七玄同盟”,便是你们这帮外道的盟会?千秋大业……哼,好大的抱负啊!”

哼笑几声,口气之阴冷刻骨,连耿照也不禁一颤,几欲回头。

即使粗疏如媚儿,总算明白了鬼先生的心计:白容柔的性子苛猛,眼底实难容颗粒,如山铁证未必能唆使他杀人,心底的一丁点猜疑却是以成为火种,不定何时便能燎原。“七玄同盟”四字正中他心头大忌,比朋结党素为乱源,无论于庙堂、江湖皆然,鬼先生口出“七玄同盟”之际,白容柔心中已动杀机,远比今夜这场围杀更加有效。

雪艳青恼他信口开河,俏脸微沉,娇斥:“大会尚未召开,同盟何来?你——”

突然一怔,闭口不语,面色极不好看。鬼先生呵呵而笑,仍是一派从容。

白容柔目光阴沉,电一般扫过她的面庞,一言不发,心意难以测度。

无论如何,雪艳青脱口而出之语,已认了七玄之间有一场大会将开,要说服镇东将军此会不过是众多邪派首脑喝喝茶、嗑嗑牙,酒是饭饱之后一哄而散、别无其他的话,也未免太小看了白容柔的才智。

她是实心眼儿的脾性,平生最恨他人缠夹,偏生言语又不甚便给,正待分辩,忽听阴宿冥道:“罢了!事已至此,你还想全身而退么?错过今日,要待何时才能铲除白容柔!”

袍袖一舞,大喝:“众家小鬼听了,此间生人,不留活口!”

铿的拔出降魔青钢剑,纵身扑向屋角的白容柔夫妇!

耿照挥刀将她格住,怒道:“你疯啦?镇东将军岂能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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