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一般没有“如果”这两个字。

一大早就返回天安市的一行人最终没有遇上什么障碍，顺利地回到了警局。

文一方在离警局一百米的巷口和两人告别，拿着自己复制的那份资料走了。一些无法复制的原本则安排由李休霓上交，而李休霓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盯着江遥：“你要一起来吗？”

“当然。”江遥正色道。

李休霓给警局后门的守卫打了个手势，一身警服的守卫向她敬了个礼，便把两个放进去了。

绕过食堂大楼，就是李休霓的办公室，左侧小门楼梯直上三楼，右拐。李休霓小声介绍道。

经历过一次追杀之后，她也不敢打包票说警局里没有对方的人，现在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两人迅速开门，上楼，就在第一个转角的位置——

“砰”

江遥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李休霓的胳膊，然而一道血线随着枪声飞溅而出……

“小心！”江遥把李休霓拉到楼梯下死角，拔出了一把阿卡莫夫CA-033，拉开保险，屏住呼吸……

一个黑影闪过，“bang！”

江遥的枪声简直要把楼都震塌了，楼梯间飘荡着回音。

李休霓捂着受伤的胳膊，看见石灰粉从头顶簌簌落下。

那个黑影终于停在了江遥正对面，双方距离不过1.5米，从江遥的角度可以看见又是一个黑衣人，身材瘦长，左右手各握着一把长5英寸的□□。

黑衣人倚在了墙上，血从他的肩膀缓缓渗出，刚刚擦身而过的一瞬，江遥果断开枪，那么短的距离加上大口径的火力，就是他穿了防弹衣也无济于事。

江遥用枪指着对方，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面罩后的表情看不清，眼睛一眨——

白眼一翻，对方的身体软了下去……

如此果断的自杀，不留一个活口的作风，越来越有某个组织的背影了。江遥心中一凛，正想回头和李休霓说话，却听到一声惊呼：

“楼上有人！”

江遥一愣，一看李休霓从死角处走了出来，捂着流血的胳膊，直直地盯着他。

“安全第一。”江遥却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这里是局里，很快就有人来的。”

于是江遥把楼梯侧门的门重新锁上，两人一起蹲在楼梯下方的死角里，静静等待其他人到来。

“应该没事，子弹只是擦过。”李休霓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下了专业的诊断。

“那就好。”江遥点头。

在这个粉尘飞扬的小小空间里，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窝在一起。李休霓不在乎形象地坐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把受伤的胳膊支在膝盖上，姿势就像山大王在请手下们喝酒。

江遥皱着眉头直视前方，抿紧的双唇透露出一丝的不平静，仿佛冰面下有火焰燃烧……

到底是谁在追杀他们，他们又是怎么进到这警局里的？

难道真如他所猜测一样，警局里有对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