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梦想都只是梦想。依然看着车窗外的行道树，心里也只剩下感叹了。

也是，以前他对她许下的承诺，现在给了一个依然完全认不到的女人。换做是谁都会难过。

还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时刻，便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陈曦打来的。

“喂，阿曦，什么事啊。”依然接了电话，若无其事。

“诶，你今天没上班，主管说你请假了，打你家里电话又没人接。怎么了？你在哪啊？”陈曦噼里啪啦，没带喘气便说完一大句话。

“没事，正准备回家了。你打电话干嘛？”

“你不会真去参加婚礼了吧。你真行。你有见过弃妇去参加前夫的婚礼吗？”陈曦的声音特别大，把依然吓了一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曦！你再大声点，我被抛弃的事就被全公司知道了！”依然咬着牙齿压着声音说。

“好了，我认真地，今晚公司聚餐，先吃饭再KTV，别说你没空。现在你可没有对象为他守身如玉。到时给你打电话。”

果真是陈曦的性子，从不肯让依然说拒绝便挂了电话。

想来也是，过去几年公司聚餐她都没去过几次，大抵理由都是阳森不准她喝酒。

这倒时真的，先前阳森的确是不准她喝酒。说是怕她喝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记得依然上班后的第一次应酬，她喝醉了，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坐在路灯下，竟然也睡着了。

后来巡逻的片警把她叫醒，给阳森打了电话，让他领依然回家。

第二天，依然扶着脑袋问阳森是怎么回家的。阳森说，你像个女流氓一样坐在路边，警察能不给我打电话吗？

后来依然也算是知错能改，便很少去应酬，连聚餐也很少去。就连他不辞而别后，也是依旧记得，怕是他回来会怪自己。

习惯是一种力量，而现在依然要学着去摆脱这种力量。

今天晚上也许就是摆脱这种力量的一个开端。

晚上的时候，依然照着陈曦在电话的指引，循着路，找到了聚餐的餐桌。

一个韩式餐馆。一方长桌。大家就坐在两边。

陈曦一边招呼着依然，一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依然刚一坐下。主管便开口：“得，今天人都来齐了。新的旧的都来了。特别是你，林依然值得表扬啊！来，大家举杯，也祝大家和新领导相处愉快。”

这句半表扬半批评的话听得依然特别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只得端起杯子，和着大家一起说：“干杯！”

刚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陈曦便对依然说：“依然，你来得最晚。你还不认识，这是新来的副经理，云总！”

依然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刚望向那个坐在自己右对面的人，笑容就僵住了。

那个人伸出手，笑着说：“你好啊，林小姐。”仿佛能将自己穿透的眼神，微微扬起的嘴唇，温暖的声线。

云轶凡。是有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