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两人走到位置上了,教室的声音才渐渐又响起来,大家默不作声地交换一下眼神,心知肚明地笑笑。
藤原香叶传闻说是神奈川某个高官的女儿,平时很是高傲,一向看不大起别人。但这种家世总有人追捧,聚集了不少人跟随,她本人对此也可有可无。
一般情况下,藤原也不随便招惹人,惹事的多是她下面的一帮人。
她唯一的死穴叫幸村精市,网球部现任部长,一个带领网球社夺取了两次全国大赛冠军的神话。
藤原从高一起就喜欢这个人,对他笑脸相迎,送水加油。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幸村,也不允许任何人喜欢幸村。她甚至连护卫队也不想成立,因为她觉得这样会让更多人觊觎她的宝贝,对,她的宝贝。她对幸村有着一种病态的强占欲,恨不得把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一辈子只能看着她。
可这个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有人说看到幸村和朝仓两个人说说笑笑,态度亲昵。藤原立刻就生气了,真田榷子是幸村小时候的玩伴,她虽然烦躁,也只能算了。可是朝仓以奈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中产阶级的女儿,也想在她手上抢人,开什么玩笑?
更令她觉得愤怒的是,很快就有消息说两个人已经确立男女关系了。
朝仓以奈算什么?她算什么?藤原一点也不甘心。
她必须得干点什么,但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回绕,她有些畏惧那个男人。
这一切,朝仓却是茫然不知,或者说,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
她在幸村一等人铸造的安全堡垒里生活得快乐又天真。
“藤原同学每次都不穿校服,纪检部的怎么都不抓她?”朝仓戳戳榷子。
“不知道啊,下次我问问我哥?”
朝仓一脸鬼祟:“听说他爸是神奈川的交通部部长,泷之道开通剪彩的时候,电视上就有他爸。还有不是都说她姐姐是明星吗?就是那个藤原香织,《东京回忆》的女主哦。”
“这种八卦就没必要乱传了吧,有空就写写作业吧你。”榷子一脸毫不关心。
“怎么是八卦?!有根有据的,好吗”
“恩恩。”
“你说这样子的人,家世好,人也长得漂亮,就应该拥有她想要的所有东西,好像嚣张跋扈一点也没什么不对?”
榷子嗤笑一声,再翻一页书;“学校就是学校,规定对谁都是一样的,家世算什么?天皇的孙女也得乖乖遵守规则,何况交通部部长的女儿?”
“也对。”朝仓点头点得漫不经心。
榷子不想在这个没有什么意思的问题上多做纠缠,立刻转了话题:“你生日快到了吧?”
“对啊,一个星期的星期六,你一定要来参加。去年你说没时间,今年可是周末,你找不到借口了吧!”朝仓缓过神来,装作张牙舞爪的样子。
榷子被翻了一下旧账,不由讪讪;“应该吧,我应该会去吧。”
朝仓登时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应该?”朝仓正色道,“是‘一定’要来,好吗?”
榷子不由求饶:“好好好!”
在这个四月的日子里,阳光温暖地罩住了整个校园。广玉兰带着过冬不久的黯绿色,新生的叶子已经开始舒展。三两株八角金盘在教学楼的背阴处放肆铺洒浓绿色,遮天蔽日,试图占满人的整个视野。
这个早春,让美好的事物欣欣向荣,也暗暗滋生着阴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