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依旧记得两年前的夏天,结束在新西兰的修学旅行回到家里,长居伦敦许久不见的父母亲突然出现,给了他一个巨大的“surprise”。
那便是栗花纱纪。
他原以为恶俗的剧情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自认为自己的簇拥者如东京湾之潮,履历光辉熠熠,在这个年龄段足够优秀。然而这一切,在父亲的面前一无是处。
“为什么?”他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
“我还以为你能理解,”身为证券公司董事的父亲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栗花小姐也很优秀。”
“所以?”
“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时间还长,不必着急。”母亲接过父亲的话,微笑着安慰他。
他着急吗?NEVER.在日本的国中六年,他从没因为什么改变自己的计划。哪怕是他所热爱的生活。
“这个惊喜还真是在本大爷意料之外。”他没有反驳,因为父亲的意志他无法扭转改变,他从小就知道。
他的父亲淡定从容地回答:“既然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吧。”
只有母亲脸上一如往常地挂着笑容。
栗花纱纪他不认识,也没听过。她在冰帝读过两年国中,后来转学去了名古屋的一所私立中学,再后来,进入T大文一(大二分到文学部)。
她也有着长长的履历,成绩全优,风评良好。
最重要的是,家庭条件,很好。
这是见到栗花纱纪前迹部所知道的一切。当然,如果他想知道,他可以知道的更多。但是对于她,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去了解。父母亲的决定就告诉了他,栗花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她的出现与存在有助于迹部家更好的发展。
只是他没兴趣了解她。
直到她搬来的那一天,踩着高跟的黑色卷发少女妆容精致,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宅邸的台阶上。他的母亲笑着迎接她:“纱纪。”
栗花家的长女,终于还是来了。
她比他想象中要温柔得多,但这也并不奇怪。他见过无数温柔可爱的少女,从国中到大学,似乎日本女性的标杆就是这样。那些温柔的女子,有时会在楼梯的拐角处朝他抛来愈加暧昧的眼神,在宴会的某个角落朝他端起酒杯,交换一个令人寻味的眼神。
他有她的Skype账号。迹部觉得自己不是个爱向网络这种虚拟世界分享生活的人,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动态。纱纪的主页上,大多是旅行的照片。她在世界各地旅游,去过塞班,去过大溪地,还去过远在珠穆朗玛附近的不丹。还是个莫名的音乐痴女,去过赤坂Blitz。此外,配有几张观看棒球比赛的照片,少女脸上涂着东京养乐多燕子队的彩绘,笑靥如花。
她喜欢把长长的卷发梳成干练的马尾,喜欢穿白色T恤和牛仔裤。他早晨六点半醒来,都能看到她站在楼下侍弄她那一盆茉莉花。她说过,那是她养了五年的花,从横滨家里没带什么东西,除了书,就是这盆花了。
那盆茉莉花在这个满是玫瑰的迹部家宅子里,有些标新立异地活着。有时候纱纪会剪一两支上来插花,但香味太浓而且招虫,迹部很不喜欢。他抱怨过一次之后纱纪就没有再弄。
大概是迹部在她刚搬过来的时候给她发过消息吧。“栗花小姐,欢迎来到迹部家。我们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没错吧?”
“谢谢你。”Skype收到深夜回复,“我自己会好好过的。”
“需要特意关照下吗?”迹部用向来倨傲的语气回复她。
“不必了。”她回完信息后匆匆下线,灰色头像印在他的对话框中。
结果第二天她挂着黑眼圈出现在餐桌上。他戏谑道:“第一天晚上没睡好?”
“是。”她看向他,正色。
“要本大爷给你把床从横滨运过来?”他挑眉。
“你要是真能办到我也不介意。”她说。
他差点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