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这两个小时中,欧景铭几乎无时无刻不是盯着手表度过的,就连吃饭也是左手拿手表看着,右手拿筷子把饭菜喂到嘴里,至于今晚吃了些什么饭菜,味道如何,他都浑然不觉,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手表上的秒针一步一步画着圆弧的轨迹。
艰难的两小时终于快要熬过去了,他很快就可以见到那个骑着自行车轻巧的划过小花园的身影,这让他有了小小的兴奋,一直坐在书房的落地窗户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期待那个娇小的身影。
当夕阳沉沉落下,晚霞即将退去红妆,繁星即将闪亮登场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纯白色车子停在在了“衡芷雅筑”的门口。
那辆纯白色的宾利映入欧景铭双眼的时候,他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车上下来的果然是尚颜,她优雅地与车上的男人道别,这样的动作,她从未对他做过!
原来她请假不来的原因是和他在一起!一股无名的业火冲上发冠!
白色的宾利调转车头,滑进了有些浓重的暮色中。
刚才她到楼下的时候,广泽就告诉她:“少爷在书房等您!”
这是一句让人多么不容易相信的话,可是当她推开门的时候,果然看见欧景铭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面朝大海,沉默不语。
“嗨,我来了!”她想努力使气氛轻松一些,可是语气中却透着她的心虚。
奇怪,怎么会心虚呢?
只见欧景铭不声不响地转动轮椅,坐到了桌子面前。“开始上课吧!”他的语气冰冷得可以将周围的空气冻住。
虽然他故意避开尚颜的脸孔,他不想让她看出自己此刻拼命压抑的心情,但他还是从余光中看到了她的容颜,那张本来就天生丽质的面庞,经过简单的修饰,此刻更是楚楚动人,令他一阵眩晕。
他今天是怎么了,那副嘴脸怎么像欠了他几千万钱似的,难道是因为自己请假?不至于吧!我不在,他不应该是更高兴吗?他从来也没有这么好学过呀!
尚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论如何,先上课再说。
可是尚颜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简单,欧景铭整个不在状态上,常常目光呆滞,精神恍惚。
“喂,你今天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今天就上到这里,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她征求他的意见。
他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看她,目光凌厉如鹰隼,看得尚颜背脊直发寒。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私自离开。”他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我不过是请两个小时的假而已,有什么不妥吗?每个人都会有临时需要请假的时候啊?”
“你不行!”他的话语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要有‘特殊照顾’?”尚颜不解,并对他无礼的要求感到愤慨。
“因为你是我们欧家聘用的家教,是我们家的佣人,就要服从我们家的规矩。”
“这不合理,我只需要听从欧伯伯的安排就可以了。”
“那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是否还会继续这么配合你的工作?”他的傲慢让她窒息。
“哼!真是不可理喻!”她嘟囔道。
这一天的辅导在不愉快的气氛中匆匆结束了。
经过医生的精心照料,欧景铭的腿在一天天地好转,再加上他年轻健康的体魄,更加速了腿伤愈合的速度,很快,他便可以拄着拐杖走几步了。
这天,“衡芷雅筑”传来让人振奋的消息:当天绑架欧景铭和尚颜的一伙歹徒,经过警察们几天的追捕终于全部落网!
得到这个消息时正是周末,尚颜和欧景铭正在书房补习,广泽兴冲冲地来报告的时候,欧景铭高兴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董事长说,等少爷的腿好以后,就要好好地庆祝一番!”是啊,是该好好地庆祝他们的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