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事。”
“是的,我是你的.....理事。”
另一个房间。安卡慢慢睁开眼睛,手链,血......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兰特勒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还有,手链呢。 ”
“兰特勒斯礼貌一笑:”嗯?所有人都一直安好,安卡小姐怎么睡了午觉起来后就......"
就这样而已?尽管心存疑问,也只能吞咽下去了,有什么瞒着吧?
大陆统治者乃女王索伊娅,夏木所居住的是大陆中心温蒂城。是女王念在用来纪念已逝的温蒂马利可,故以族姓为城名。
男生盯着窗外的绿色大地和绵延群山,白云便是被随手撕碎的棉絮,随意地铺在其上,缓缓涌动,在视野的边界便是渐变的蓝,将天空与远山的起伏轮廓混为一体,形成无边无际的景色。
“黎水,在感怀什么呢。”另一个少年站在身后,棕色的头发下是一双剑眉,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 鼻梁高挺,不失为一个俏男子。
被称为黎水的男生缓缓转过头来:“白果,多少年了,还是找不到啊。”轻轻叹息了一声 。
天气在阴沉了几天后,终于下起了蒙蒙细雨。
时隔多年,时光被时光覆盖,模糊成一匹旧布可还刻骨铭心,仍记得,自己孤身一人走进那座废墟时,看到的遍地的都是尸体,父母的.......还有......哥哥的。全都在火光中.......那一刻,几乎是无法呼吸,像被一颗子弹洞穿,又像被一道子弹击中,她绝望地饮泣,如果出来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用像现在那么难受了,为什么?为什么?阴沉天气唤醒了她这段黏湿的记忆,惊悸中,她在窗边静静看着因被细雨打湿而更显妩媚的蔷薇。
可是,她还是要振作,只因她是托兰姆西安卡。
她不想再守着空宅和三座孤清的坟墓生活了,她便离开了尼不拉城,就让时间去治愈吧。
心犹自兀兀乱跳,她逃离过去这个长长的隧道。
再临窗探看,细雨停止了滴答。一个修长的身影在花间忙碌游走,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他身后。兰特勒斯正捧着一束雨湿后更鲜嫩的蔷薇,细心地修剪枝叶。
“一大片的,都是蔷薇。”安卡在花海流转。
“是觉得单调吗?” ”不是,这样多安静。“
“他的眼睛....."他带眼罩的样子总是挥之不去。
“为什么不亲自问他。”
“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一阵凉劲的风吹过,落花满庭,张开手去触摸,蔷薇的花瓣儿纷纷落落地抖下雨滴,充满了惆怅的味道。
“谎言已经说了很久了。”兰特勒斯脸上还是挂着那张完美的笑脸。
“从你我签订契约起就开始谎言就一直环绕在我们身边了不是吗?”夏木脸色阴沉地盯着窗外。
还是说,你对我的忠诚也是一个谎言。
“可是你那位朋友....."
“你认为她会动摇我?” 谎言破灭时便是摄取灵魂之时,兰特勒斯,已经饿了吗?
隐隐地发现窗外的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是幻象吗?一种即将冲破谎言的幻象。
听说过吗?有一个被称为“猎童”的伯爵。
还听说,他曾受过女王索伊娅的青睐。
兰特勒斯恭敬地递上邀请函:“从愛伯特伯爵府邸寄来的邀请函。“
愛伯特?那个女王的看门狗,听说前不久死了呢。
“帮我收拾一下,我和安卡都去。”
镀金的圆顶高矗在城堡上,通过巨大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价值昂贵的丝质窗帘和挂毯,那场面极其富丽堂皇,由玻璃建成的舞厅,精致的灯饰把大厅照得透亮。
夏木,他身着白色晚礼服,,经过精心裁剪的礼服衬托出他优雅不俗的气质,额前的头发有意无意地逗弄着眼罩,白晳的左耳隐约可以看到小小的耳钉,光线忽明忽暗。
安卡穿着抹胸裙,精致的花边衬出白皙的双腿,修长挺拔,玲珑的曲线被勾勒了出来。
“少爷,钢琴在那边,就不想展现一下多日的成果吗?”兰特勒斯身穿黑色西服,却有种让人着迷的绅士气息。
一个比王子还优雅地身影端坐在白色钢琴前,那像地中海一样深邃的眼神,还有——那精灵一样在黑白琴键上翩翩起舞的手指,是那么修长......安卡随音起舞,发丝自然地垂下来,飞旋的纯色裙裾,在灯光下绽放暗香。
“棒极了!”一声赞美从楼上传下来,一个俊逸少年身穿米色礼服,然而米色衬衫上方却恣意地揭开了两颗扣子,缓缓地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