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浅浅的，淡淡的，像莫奈画笔下的光，犹带着露水的气息，慵懒地飘浮在厨房。

厨房像个浸满透明水波的鱼缸。

夏棠拧开水龙头。

“哗啦——”清凉透心的水如同挣脱束缚的鱼，摇着尾巴荡出来，击打人的手心。

水花激散，飞珠碎玉。

“先像平时那样把手掌合在一齐搓动，清洁手心。”夏棠握住叶籍的手，让他手心合十，然后搓揉几下，泡沫缓缓从手心冒起。

“然后清洁手背。”他将叶籍的左手拉到右手的手背上，搓动五下，再左右手交换动作。

夏棠笑眯眯地用对孩子说话的语气说：“现在轮到指隙啦～”

他的右手轻轻扣住叶籍的左手，手指穿进对方指间，缓缓地上下移动，手的每一个部位都和夏棠的手贴在一起，叶籍突然有种奇特的感觉。

温暖，温馨，还有点……色／情。

夏棠揉了揉叶籍的手指尖，然后手慢慢往下滑，指尖，手指，掌心，渐渐往下，蓬松的泡沫拥拥攘攘，在他们掌间扭动，皮肤隔着泡沫贴合在一起。

“然后手指互扣，转一转，清洁指背。”

“再来是拇指。”

缓慢的，温柔而细心的抚摸。

阳光洒在他们交扣的手上，白色泡沫轻盈软滑，在阳光下缤纷如虹。

酥麻的感觉从手心往上蔓延，赤／裸的手，就仿佛他们的身躯。

叶籍头皮都开始发麻。

夏棠突然扭开了水龙头，水猛然泻出，骤然冲散泡沫，不留情面地挤进两人掌间，似乎想试图浇灭叶籍萌动的那点小心思。

少了泡沫，夏棠的手的触感变得更真实，更清晰，他的肌肤，他的骨骼，他的温度......叶籍的手指纠缠着他，贪婪地感受这一切。他感受到了夏棠手上传来的炽热温度，但随即温度又被流水的冰冷取代，下一刻，水流离去，温度重新回来。

冰冷和炽热冲撞在一起，反反复复地交替。

叶籍将手从水中抽离，抚摸上夏棠的脸。

夏棠看着他，水沾上他的脸颊，湿漉漉的。

空气中仿佛有根无形的弦在波动，阳光满室流动，叶籍的心在快速跳动，水顺着夏棠的脸颊留下，舔过他的脖子，叶籍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走那些试图占便宜的水珠。

阳光如暗潮，难耐地震动。

“唔……”夏棠肩膀的肌肉紧绷起来，喉结颤动了一下，声音像一只小猫在呜咽，既害怕又紧张。

一瞬间，仿佛有爪子在叶籍心上挠，阳光变成罂粟花的粉，又像散出浓浓酒香的白兰地，让人心慌意乱，目眩神迷。

叶籍抚摸着夏棠的下颌，手指一路滑到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