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淑是个爱臭美的女人,她也是个会保养自己的女人,用婉淑的话来说前二十年的容颜是父母给的,后一生的容颜是自己打理出来的。
在众多护肤品之中,她尤其钟爱乳液,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她洗完了澡,捧着一罐乳液在身上涂涂抹抹。
从头到脚,是的,她连脚都不忘保养,也正是因为每天保养的缘故,虽然有高跟鞋的时常折磨,她的双脚依旧细腻柔滑、一点都不粗糙。
那天晚上洗完了澡,夏婉淑依旧如往日一般拿着乳液打算涂抹身体。
我看见二话不说抢过了婉淑手中的护肤乳液,说道:“婉淑,我帮你涂吧,你累了,躺着休息休息。来来来,哥哥帮你擦。”
婉淑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护肤乳液却是无果,明显带着几分无奈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见夏婉淑终是妥协了,我笑嘻嘻的将睡衣袖子一点点挽起来,倒了一点乳液在手掌心,沿着婉淑的手臂轻轻摩挲。婉淑半倚在枕头上表情平静看着我,视线最终落在了我右手臂那条长长的疤痕上。
当她微凉的指尖划过那条长而又醒目的丑陋疤痕,我连忙扯下袖子遮挡住疤痕,又抬头冲她笑笑说道:“你别在意,等以后有钱了,我就去做个祛疤痕手术。”
夏婉淑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每一次看到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总会感到莫名的心疼,连忙扯开了话题,凑到了她的耳边甜腻腻的冲她开口道:“婉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秘密。”
“说说嘛,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不说。”
“真不说啊?软的不行,我可来硬的啦!”我没脸没皮的将乳液放在了一旁,身子就这么贴上了她削瘦的身体,唇角咧到一个荡漾的弧度。
婉淑一脸被我欺负了的表情看着我,用力扯了扯我睡衣的领口,语气弱弱的问道:“怎么你想硬来?”
看看工作时候她雷厉风行的架势,怎么可能被我三言两语给唬住?我知道她在装,她装我也装,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打量着她,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贼笑道:“当然啦,你说还是不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把哥哥逗高兴了,过会儿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
我这一句话还未说完整,婉淑突然翻转身子轻轻松松的骑在了我的身上,动作妩媚的把玩着手中的长发,一张脸像慢镜头般慢慢凑近,听着她玩味般的开了口:“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是什么味道,甜的还是咸的?不如我先让你尝尝?”
“我不要仙了,我只求一死。”
“行啊,让你舒服死。”夏婉淑总喜欢用一本正经的语调,来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就好比现在。
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交锋中,我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明显的无力感让我选择扯开了话题:“婉淑,我们能说点有脸有皮的话题吗?”
婉淑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同我多做计较,感受着她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肩膀,那里还留有言之早上啃咬的印记,看她皱了皱眉、平静的开口问道:“这是言之咬的?”
“是啊,言之早上做梦以为我这儿是上等小牛排,二话没说对着啊呜就是一口,等梦醒了才发现认错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着求我原谅,我看她可怜就没和她多计较。”
认识那么多年了,我和张言之的个性婉淑自然清楚不过,当然明白我是在胡诌海吹却也不拆穿,挑了挑眉、配合着点点头,可她那一张快要憋不住笑的脸,我怎么都看着那么变扭呢?
“念伊,我该不该在另外一边的肩膀也咬一口?显得对称一点,不然这个肩膀上的咬痕该要寂寞了。”
“它不寂寞,它喜欢享受寂寞。”
夏婉淑轻轻一笑不再说话,只是用她那柔软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我的唇角,而后将吻落在了我的脖颈上。
衣衫渐渐褪去,她的吻犹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落下,直到那个吻落在我右手臂上的伤疤上,那一刻,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她触动到了。
感受着她用着顶礼膜拜的态度,一遍遍的吻上那条长长的丑陋伤疤上,我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向着过往岁月奔去……
早先我就说过,夏婉淑在大学里深受欢迎,毕竟像她这样会玩、会学、长得还漂亮的女人站在那里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毫不夸张的来说,夏婉淑是学院里的众星捧月一般的人物,追求她的人更是数不甚数,如果给每一个追求者发一个爱情号码牌的话,估摸着两位数字不够用。
有天我随着夏婉淑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有个女生挡住了夏婉淑的去路,一边哭泣一边指责婉淑勾引了她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眼前的女生是如何笃定,自己的男朋友被夏婉淑勾引去了,我只知道她在瞎说八道,好吗?!诚然,夏婉淑的确有很多人追求,可她对谁都是不温不火的态度。
我欣赏婉淑这种冷冷淡淡的态度,比起有种女人和谁都若即若离、习惯性的在暧昧与疏离之间游走却从不肯停留,夏婉淑要高尚太多太多了!
看热闹的人们越聚越多,面对那女生的哭泣,夏婉淑毫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不为所动,而后见她侧了侧身子想要继续脚下的路,却是被女生一把拉住。
那个女生表现的很癫狂,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拿着刀片的手不断颤抖着,听那个女生一遍遍的说着:男朋友不要她了,她活不了也不想活了,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后来,夏婉淑对我说,她没有想到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唯唯诺诺的我,在那一刻竟会逞强着站在她的身前,明明怕的要死、浑身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着却怎么都不肯退后一步。
婉淑说,她没想到明明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小鬼一个,在被划伤、血流不止的时候,却一边捂着伤口一边微笑着对她说:“婉淑,这女人一定是疯魔了,还好你没事。”
她说,在那以后,我在她的心里就再也不是一个孩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个人的错觉,总觉着在那之后,夏婉淑的性格逐渐转变了,从前只是表情淡然而已,在那以后总觉得她那一份淡漠是从骨子里泛出来。
夏婉淑依旧会面带微笑的待人接物,可她那清澈眼眸却愈来愈幽深,就似是一口让人探不出深浅的古井,平静到毫无波澜,给人以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薄之意,让人想要靠近却是不能,她将自己与整个世界分隔的清清楚楚。
就这么一个冷冷淡淡的人儿,却会对着我微笑,虽然表情淡然,可眼神是那么的柔和。
……
……
舌尖一阵刺痛感传来,抽回了我所有的思绪,听到了婉淑唇齿之间溢出的不满:“念伊,你不专心哦。”
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夏婉淑便再次开了口,这时的她完全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听她附在我耳边软糯糯的说道:“念伊,我喜欢看你颤抖的样子。”
好吧,我疯了,因为这一句话,我彻底的沦陷了……